江初月虽心头疑惑,但也只有好先跟着崔嬷嬷一同前往看看情况。
前些日子江府中发生的事情繁多,很多事务都是由祖母亲自过问操持。
如今祖母上了年纪,难免力不从心劳累了身子骨……
待江初月到达慈心斋之时,门口已然围满了人,小厮和丫鬟皆颔首低眉在旁边恭敬守着,生怕屋里的大夫有任何需求以免及时反应上前。
江文翰面色凝重,紧抿双唇,双手靠背在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对着紧闭的门口瞧上两眼。
江初月见她眼底难掩焦急,却又不得不顾及身份尽力克制,心下不由好笑。
外人皆知江文翰是江家一家之主,可没人知道他不过是依仗自己母亲的软弱之辈,这么多年来若不是有江老太太掌管江家为他出谋策划,江家在他手中怎么也不会风光至今。
眼看着自己的顶梁柱倒下了,江文翰心里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没了方寸。
可表面上,他还要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但心中仍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假若母亲倒下了……
不!
他断然不可以让这样的发生!
他之所以能够走到如今的这个位置,有一大半部分是因为林府的扶持,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这位母亲。
江文翰摇摇头甩去糟糕的念头,抬眼却见二女儿江婉宁走上前,轻声安慰道。
“爹,祖母定会长命百岁,不过是这几日天气时好时坏,祖母怕只是染上寒热症了。”
江婉宁脸上透着担忧不假,可更多的是担心江老太出事后便少了为她撑腰。
即便她如今嫁入太子府,可在江家还是需要有人助力的。
不过再一
想,祖母要是真的出事得了重病,去了也未尝不可。
前些时日,这老太婆对江初月的态度改观不少,甚至都已经不管她们母女,既然这般,那自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听闻,江文翰摆摆手,没有言语。
江婉宁眉头微皱,对江文翰的反应摸不着头脑,下意识轻咬朱唇,眸光微波粼粼,其中不乏几分娇媚,在男人看来充满无比诱惑,让人忍不住怜爱。
这番小动作落在萧白禹眼中不禁心神荡漾,随后他又侧首看着站在不远处安静的江初月,一瞬间眸底尽显贪婪本色。
江初月体态端庄优雅,仅仅在旁站着便是一幅亮丽的风景,此时余晖洒在她的侧颜上,如同镀上一层金光。
吹过来的微风,将她淡紫色的纱裙掀起丝丝弧度,乍一看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再细看便觉连仙子都不及她万分之一。
萧白禹痴痴的看着江初月,模样似醉酒一般。
而这一幕又恰巧被江婉宁尽收眼底,所有的怒气都被压在胸口发泄不出来,只得硬生生的憋在心里。
“太子殿下,臣妾有一事相求。”
江婉宁欠身求事,趁着祖母染病,她倒是可以有理由留在江府不跟着回去。
脑海里面不自觉的闪过昨天晚上太子疯狂的模样,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痕隐隐作痛。
太子妃这个位置来之不易,可为了日后能母仪天下,她只能忍耐。
古来能成大事者,哪个不是隐忍负重?
江婉宁深知这个道理,但心中对江初月的憎恨更是多了数倍不止。
萧白禹回过神,看到自己爱妃这小脸苍白的模样,立即扶着她的手臂,示意她起身。
“爱妃有何事直接言明,你我夫妻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江婉宁看着萧白禹眼里尽是感动,太子除了在床事那方面比较“凶狠”之外,其他的不曾怠慢过她。
“祖母身染重疾,臣妾担心祖母的情况,便想跟殿下请求臣妾留在江府一些时日,待祖母身体好些之后,臣妾再回去服侍殿下。”
听罢,萧白禹薄唇轻启,欲言又止。
虽然萧白禹舍不得江婉宁。
可江老夫人却突然染上重疾,作为孙儿留下来尽孝侍疾,乃是后辈应尽的责任义务。
太子妃重孝道,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也有好处,甚至百姓对他这个太子必然有所改观。
再加上他宫中红颜不乏数位,他且过几日与爱妃行好事也是无碍。
“爱妃有这份心本太子很是欣慰,那你就留在江府几日,好好的照顾江老夫人,另外本太子会让宫中御医出来给江老夫人好好医治。”
不过片刻萧白禹分析好利弊,便点头应允江婉宁,这样一看他倒不完全像个草包。
而听到这些话的江文翰内心极为震撼,一想到自己二女儿如此受到太子宠爱,那他往后升官发财便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