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被推了进来,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个残疾人的代步工具,白子墨眼中划过一丝欣喜,但,很快就被愤怒所替代,他咆哮:“你们都笑话我!我就是个废人!”
白子砚眼中的得意一闪而逝,他手扶着轮椅认真的介绍:“哥,这是大姐的一番心意,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个府里没人敢看你笑话,没人说你是废人,你虽然没了退,不能走路,但能做的事情还很多,你还是白府的大少爷,还是我的兄长。”
白子砚的语气语重心长:“学院里的夫子们都十分想念你,都还想让你回去读书,哥,没人笑话你。”
他说这话白南烟可能信,毕竟态度十分真诚。
可白子墨平日里和白子砚关系如何,他自己心知肚明。他双腿还在的时候,在书院里每次考试他都逼迫白子砚和他写对方的名字,如果不写,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甚至还拿钱姨娘要挟他。
白子砚被迫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现在他自己倒了霉,没了双腿不能行走,白子砚怎么可能讨好他?一定是在演戏!
在书院里,他一定已经出人头地了吧?夫子们已经知道其实他才是那个天纵英才了吧?
白子墨怨毒的看着白子砚,咬牙切齿:“少在我面前演戏,我还不知道你?”因为白子砚距离他很近,个子也不是太高,恰好够得着,他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清脆响亮。
白子砚咬牙忍了:打呀!打呀!你再打你的腿也回不来了!你就做一辈子废人吧!
大家都知道白子墨的腿是顾国公府的人打断的,但大家都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顾国公府的人只是打断了白子墨的腿,真正让白子墨失去双腿的是他白子砚。
在顾国公府的人离去之后,他悄悄摸上去抡起胳膊粗的木棒朝他断腿打去一下,两下,三下……他自己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直到自己解气了才停了手。
那一瞬间,心情那个舒畅,那个解恨!把多年来被白子墨欺压的愤怒全都发泄了出来。
白南烟知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们俩之间一定有故事,不过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白子砚没有着急也没有生气,反而送上一张笑脸,城府之深,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我抱你坐一坐这个轮椅,有了这个轮椅,你就可以四处转一转了。”
说完也不管白子墨愿意
不愿意,弯腰就抱起了他,将他轻轻放在轮椅上,还十分友好的说道:“父亲说今晚都在前厅用膳,我推你过去吧。”
白子墨没有言语,不过仍然摆着一副臭脸,谁也不搭理。
白南烟见状就说道:“那我先去了,你们快点跟上来,这会儿父亲应该已经到了,咱们做儿女的可别让父亲久等。”
白子砚推着白子墨出了屋子,在门口吩咐跟上来的彩英和彩环:“你们两个把屋子里好好打扫一下,开窗透透气。”
两人一听也是,少爷待在屋子里好多天都不出去,他才断了腿身子弱,也不敢开窗透气,现在好不容易他出去了,当然要开窗透气。就回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