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怎么就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呢?”白子砚坐在钱姨娘下手,给钱姨娘夹了一筷子芹菜,“祖母和母亲接连去世,大家是都挺难过,可也用不着这样吧?全家都跟着吃素,一点荤腥都见不着。”
白子砚指着一桌子的素菜很是不满,自从他从书院回来,就一直吃这些素菜,虽然厨子水平不错,素菜味道鲜美,但怎么比得上肉菜?
白南梅也十分不满,但她发愁的和白子砚不同,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行了,不过是一点吃食,等过几日开了市,想吃什么偷偷去吃也就行了。我呢?我是退了林家的亲事,可咱们家有丧事,三年都不能议亲,等三年以后我都要十九了,谁还会要我?还不如嫁给林南呢!”
钱姨娘也是一脸郁闷:“梅儿,”她叹了口气,“你行了,大姑娘不也跟你一样,她比你还大一岁呢,如今都十七了,再过三年就二十,她都不愁,咱们愁什么?”
白南梅噘嘴:“那能一样吗?大姐姐有了镇南王,只等着三年一过,就娶她过门,我呢?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等着但老姑娘吧!”
钱姨娘真拿口无遮拦的女儿没办法:
“嘘——小点声,你别看着她现在风光,前两日你舅母来了,说起这事,说宫里的顾贵妃可不大喜欢这门婚事,一门心思的想要自己娘家侄女嫁给自己儿子。”
白南梅幸灾乐祸,一脸喜色:“真的?真是活该!她先是被楚王休了,等三年以后被镇南王始乱终弃,我看她还有没有脸活下去。”
白子砚叹口气摇摇头,这帮女人,人家倒霉她们就那么高兴:“你可别忘了就算人家被始乱终弃,你的婚事还是捏在人家手里,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
白南梅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几人正争论的热闹,就有婢女进来传话:“姨娘,老爷命人来传话,说晚上大家一起在前厅用膳。”
白子砚别的不关心,就问了一句:“有肉吗?”
那婢女摇了摇头:“不知道。”
白子砚干脆摔了筷子:“不吃了,一点味道都没有,我去厨房看看晚上有没有肉。”
钱姨娘感叹一句:“就知道吃,你倒是把你在书院测试得到甲等的事告诉老爷啊,说不定老爷赏你顿肉吃。”
白子砚眼前一亮:“对呀。”他只想着还不想让白胜知道他和白子墨交换
考试成绩的事,毕竟白子墨断腿才两个月,自己就这么说出去,难免让白胜多想。
可反过来一想,自己若是早点说出去,让白胜更加厌恶白子墨,不是挺好吗?
白子砚一走,白南梅也觉得饭菜无味放下了筷子:“娘,你就不能想办法弄点肉吃吗?我可听说大姐那边隔三差五的开小灶,一准儿有肉吃。再说母亲活着的时候没少欺负你,你何必为她守孝?”
现在白南梅也想明白了,先前赵娉婷对她们百般纵容,还挑拨她们和姨娘的关系,纯粹是居心不良,根本不是出于什么嫡母的管教。
钱姨娘一听这话,也倍感欣慰:“娘总算没白疼你,下午我就让人去买点肉吃,我就不信一家开门的肉铺都没有。”
白南梅抱住钱姨娘的胳膊:“我就知道娘对我们最好了。”
钱姨娘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提醒她:“以后可不准说你大姐姐的坏话,子砚说的不错,你的婚事捏在她手里,平日里要搞好关系。还有啊说不定咱们院里就有你大姐姐的眼线,话可不能乱说,没准儿你刚才说的话,已经传到她耳朵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