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已是夕阳西下。
余晖斜斜投下来，将姜茉和顾季臣的影子拉得很长。
已经过了放学时间，学生们走得差不多了，道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打闹的学生经过，空气中漂浮着食堂的饭香。
姜茉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有种久违的身心轻盈的感觉。
过往的一切肮脏与耻辱已经洗刷干净，她在这里依旧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甚至如白校长说，她已经成了他们的骄傲。
因为顾季臣还以她的名义，在学校里设立了一个奖学金项目。以后凡是得到这笔奖学金的学生，都会知道这是一位叫姜茉的姐姐送给他们的礼物。
白校长还说，她会在明天的早会上公布她捐款的事项，她的捐款会被用来资助困难学生、扩建操场、增添实验室设备……
“顾季臣，你怎么会想到在我的学校做这些？”姜茉歪了歪头，“我都没有想起可以这么做。”
“你只是太忙了而已。顾氏集团做的公益事业不少，我联想到这里并不奇怪。”顾季臣说，“只要你觉得开心，那就是值得的。”
“开心。”姜茉捏了捏他的手，笑得灿烂明艳，“特别开心。”
不管是学生们的情绪，还是白校长的肯定，还是以后她会在学校里留下来的名声，都足够她开心了。
不远处有琴声飘了出来，姜茉驻足，细细听了听。
心情大好，兴致也就起来了，姜茉转头问顾季臣：“我记得你也会弹琴对不对？”
“对。”
“可以给我弹一曲吗？”
“当然。”
姜茉拽着他，立刻朝音乐教室的方向走去。
走得越来越快，后边甚至跑了起来。
等到了教室门口，琴声已经停了，只有一名女生在拖地，看样子准备走了。
“可以先不锁门吗？”姜茉喘着气问，“我们想借用一下教室。”
女生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当然可以啦！”
虽然她不认识这对男女，但是大明星姜茉带着老公回了学校的事情一下午已经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她也猜出了面前这两人就是。
顾季臣坐在钢琴前：“想听什么？”
姜茉歪头想了想，拿过墙边架子上的吉他，拨了一下弦，发现音是准的。
“我先弹一遍，你仔细听。”
“好。”
姜茉拽过一张椅子，坐在顾季臣身边，弹起了她自己在凉县写的那首曲子。
这首曲子到现在也没有全部完成，剩下结尾的一段她编了好几个版本都不满意。
将已经写好的一段弹完后，她看向顾季臣：“你能进来吗？”
“可以。”顾季臣拿起一支粉笔，将大致乐谱写在了黑板上，标注了一个位置，“可以从这里进。”
“好，试试。”姜茉再次拨弦。
一段吉他独奏后，钢琴的声音加了进来。和姜茉的谱子不完全一致，顾季臣进行了一点微调，却让两种乐器的声音愈发的和谐了。
姜茉眼睛一亮，显然没有想到两人第一次合奏，竟然就如此默契，像是提前排练过千百遍一样。
她写的谱子已经弹完，然而顾季臣还没停。钢琴的曲调悠扬高雅，将她空白的尾端填补完整。
橙黄色的夕阳从窗口洒入，给顾季臣的黑发镀上了一层浅浅的橙黄，他整个人温暖到仿佛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