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宛霞显而易见已经没了耐心。
“很神奇，我去调查这个周嘉年，发现他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阿霞，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最得意的学生，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会嫁给一个普通人？”
“有什么不可能的，那是人家自己的选择，难道我一个当老师的还要去左右她的婚姻吗？”
“阿霞，你又激动了。”方业霖温雅地笑着，眼尾的褶皱让他显得温良无害，“我只是问一问而已，我又没说要对她做什么。”
“你敢动她，方业霖！她只是顾氏传媒的一个艺人而已，顾季臣就只是她的老板！你就算要找顾季臣的软肋，你不如去大牢里把那个什么怡的提出来，比她顶事多了！”
“好好好，我没说要动她。”方业霖说着，就要去搂宛霞，却被她狠狠一把甩开。
方业霖不管不顾地抱住了她，将下巴掸在她肩窝，疲惫地叹了口气：“别动，阿霞，我很累，让我歇一歇。”
“你滚开，你别碰我！”
在宛霞的剧烈挣扎下，方业霖终于没了耐心。她一把钳制住宛霞，将她摁在了座位里，阴沉沉地盯着她：“阿霞，我们好几个月没见面了，你还要和我这么闹吗？你还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
“闹到你在那纸离婚同意书上签字为止！”
方业霖微微抿着唇，他唇边淡淡的法令纹因为这个动作而变得有些明显，显得他这个人没有了人前的温文儒雅，而是多了许多别人看不见的阴沉晦暗。
他摘下来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没有了镜片的阻挡，他的眼神像是一条毒蛇，冰冷滑腻。
“阿霞，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好吗？”
“你知道错了？让它过去？”宛霞觉得可笑，“你要是真想让它过去，就该直接放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着法儿的调查顾季臣，想要找出他身边的人，好替你那半年前死去的私生女报仇！”
方业霖闭了闭眼：“阿霞，那毕竟是我的女儿，错的是我，她没有做错什么……”
“是啊，我知道，我这不是也没有拦着你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和谁合作就和谁合作，我都不管你，只求你和我离婚。”
宛霞看着面前这个和她结婚近三十年，她满心满眼、倾注了毕生所有感情的去爱的男人，只觉得过往一切，都荒谬可笑。
外人都说，他们感情好，是无数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她曾经一度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前年，一个年轻的女孩找上他们家，说她得罪了人在被追杀，祈求他们的庇佑。
她那时候才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孩子，竟然是他丈夫的女儿，而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甚至连方业霖自己都不太记得了，直到亲子鉴定结果摆在面前，方业霖才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一档子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