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臣,对不起。”醉眼迷离的金惜满脸通红地看着顾季臣,“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去卫生间来着,但是时间不够了……我已经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来换床单了……”
顾季臣面容清淡,不带任何表情:“没关系。”
反正一会儿就让人把这张床扔了。
金惜尴尬得无以复加,她也没想到自己的酒品竟然这么差,喝了半瓶酒,一晚上能吐他床上五次。
她刚才迷迷糊糊刚睡醒,就又犯了恶心,甚至来不及跑到卫生间,就又吐到了床上……
她立刻跑出去叫顾季臣,向他赔礼道歉,生怕惹他一星半点的不愉快。
但是从他现在的表情,金惜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金惜慌张无措。她发现自从有两年和顾季臣不见后,他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然而就是这种沉稳内敛的神秘感,才更让人着迷。
金惜借着酒劲儿走下床,步子都有些飘,整个人直楞楞地往顾季臣身上栽。
顾季臣动都没动,一伸手指,金惜就转了个方向,直直地倒在了沙发上。
“阿臣。”她的声音因为宿醉而显得娇柔暗哑,别有一番风情。就连那双眼睛,也沁出柔柔水光,楚楚动人。
但是顾季臣明显没有丝毫动容,冷淡无比地看着她:“别装。”
金惜一动不动,就连眼睫都没有眨一下。
“我知道你现在清醒了。”顾季臣睨着她的眼睛,“借着醉酒的借口做事,这么低级的手段不该是你用的。”
“阿臣,我真的好难受。”金惜委屈兮兮地说,“我就想让你抱抱我,就像小时候我发烧,你抱着我的那样……我喜欢你身上的气息,只要被你抱着,我就什么都好了。”
顾季臣冷冷地扯了扯唇角:“三岁的事情你也拿出来说?”
“是五岁!”金惜纠正。
同时她也悲哀地意识到,她视若珍宝的那些记忆,在顾季臣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否则他不会连最基本的年岁都记不清楚。
金惜几乎痴痴地望着他。
和顾季臣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这些日子,她翻来覆去想过无数遍。每一个细节,她都铭记于心。
虽然她很小就认识了顾季臣,但是他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除了宴会,私底下几乎就没有交流。但是她还是喜欢上了顾季臣,尽管她也说不上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
她让自己的父亲去顾家问,能不能联姻,被顾家那位姓虞的太太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虞太太说,她儿子不联姻,她儿子就要娶自己喜欢的姑娘。但是很抱歉,她金惜明显不是。
后来,顾家动荡,顾季臣出国,并且主动找到了他们家,金惜以为,她的机会来了。
然而,顾季臣找他们家,只是为了谈条件、谈合作,一个字都没有提起她。
哪怕父亲说,如果他成为她的女婿,他们家就会尽全力帮助他,却还是被拒绝了。他说,如果他需要依靠婚姻来获得事业上的成功,那他这辈子都会是一个失败者。
后来,他的确成功了,也确实没有依靠婚姻。
金惜以为,自己和他这辈子没有可能了。但是没想到,前些日子,他竟然主动找上了自己,邀请她参加一个海上宴会。
宴会上,他向她敬酒,说感谢过去三年金家对他提供的帮助,以后金家人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只管来找他,他一定会鼎力相助。
金惜想问,这个“鼎力”到底是多鼎力,能不能搭上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