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没有得到姜茉的任何回应,倒是徐景同转身看了他一眼。
顾季臣一个眼神都没给徐景同,只是盯着姜茉。看着她再次抬步,上了徐景同的副驾驶,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她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不知道在夜色中肚子立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刘叔的声音。顾季臣一转头,没忍住“操”了一声。
见他捂着脖子一脸痛苦,刘叔急忙跑了过来:“少爷您怎么了?”
他扒下顾季臣的手,一看,他的后脖颈已经是一片乌紫色了。
“这是徐少爷打的?这下手也太狠了!”刘叔一边抱怨,一边赶紧扶着顾季臣进房子里边。
顾季臣没让他扶,他伤的是脖子又不是腿。
刘叔利落地找到药箱,一边给顾季臣上药,一边碎碎念:“徐少爷也真是的,下手没个轻重……”
顾季臣沉默着没吭声,毕竟他刚才下手,比徐景同还要重。
要不是姜茉从上边跳下来,他今儿非得让徐景同从这里横着出去。
一想到徐景同今天晚上那副贱嗖嗖的样子他就来气……再想到姜茉完全和徐景同站在统一战线,更来气了……
不是,她到底看上徐景同什么了?徐景同有的他没有吗?
不对,肯定不是她的问题,她生性单纯,肯定是徐景同那个垃圾花言巧语诓骗了她,让她上当了。
都是徐景同那玩意的错。
妈的他刚才就该直接给徐景同的头拧下来。
消肿镇痛的药水抹到脖子上,冰凉又刺鼻,让人想吐。
顾季臣眼睛一斜,看见了刘叔那张写满了关切和担忧的脸。
不由得想,姜茉现在,肯定也是这么一副表情,只不过她的担忧是给徐景同的。
徐景同肯定也在上药,而且是她亲手上的。她的力度一定比刘叔温柔多了,她发间还有好闻的橙花香,一定可以盖住药水这股刺鼻的味道。
徐景同身边有温香软玉,而他身边只有年过半百穿着深灰色睡衣脸上还带着明显困倦的刘叔。
关键那温香软玉还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
……真是日了。
“行了行了,您去歇着吧。”顾季臣将药水从刘叔手里接过来,“我这儿没事。”
刘叔一脸担忧:“真没事?”
“没事。”
脖子能有什么事,他有事的是心里。
闹挺死了。
顾季臣发现他今晚是真的暴躁,脏话也是真的多。
他怕自己一会儿再克制不住,把火气撒到无辜的刘叔身上,那就太逊了。
和顾季臣想得大差不差,姜茉现在的确在给徐景同上药。不过气氛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暧昧旖旎,而是沉默,甚至还透露着那么点严肃。
徐景同悄悄瞥了一眼姜茉面无表情的脸,低声说:“我没想到他脾气这么暴躁,会忽然动手。”
姜茉叹息:“想不到你就别惹他啊,现在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
她手中的棉签用力一按,成功听见徐景同“嘶”了一声。
“我这不是气的吗?”徐景同说,“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横插一腿,你在网上被喷成筛子,我不气他气谁?”
“这有什么,我早习惯了。”
她越是表现的无所谓,徐景同心里就越难受。
一般人在网上被个不认识的杠精抬杠了,都要气不顺一阵子。她面对那么多难听的辱骂、造谣,竟然还表现得这么若无其事,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自己干的破事,还他妈玻璃心。”徐景同越想越气,“自己错了还怕人说?人家一说就动手,莽夫!”
真的,徐景同怀疑自己以前对顾季臣的认知都是错的。什么矜贵自持、什么端方君子都是假的,那人骨子里就是个莽夫。
没有素质!
以前都是他在装!
“我严重怀疑他说的喜欢你是在诓骗你。”徐景同一脸严肃,“你千万不要相信。”
“我没相信。”姜茉将药水的盖子拧好,打开车门,“我回去了。”
“我也上去。”徐景同跟着下车,“今天太晚了,懒得去酒店了,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