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从持面色不改的从傅知手里接过玉佩。
本该来的,确实是他的阿父,只是在得知是一个女子,且掌柜猜测是容家独女,新任监察吏副吏主。
这人选便换了。
说他家狡诈也好,不怀好意也罢。
士农工商,商户子弟甚至不能参与科举,入仕成了他族中上下近一百年的执念。
易从持将玉佩内外皆观了一遍,对着掌柜的耳语几句,掌柜便出去了。
“容大人稍等。”
容羡点点头。
不一会儿掌柜捧着三本厚厚的册子进来了,容羡看了一眼,应当是账册一类的东西。
易从持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翻看起来,掌柜则站在他身旁,拿起另一本翻看起来。
“大公子,是这个吧。”
翻到了账册末尾,掌柜指着一个地方给易从持看,易从持点点头。
“是这个,容大人请看。”易从持手拿账册,上前几步指给容羡看。
“成安县主?”
傅知看着对面靠的及其近的二人,垂下眼帘,掩下眼里的苦涩。
“傅知,你……”容羡抬眼,见傅知一脸落寞,这才察觉自己同易从持离的极近。
不动声色拉开了一些距离。
“谢过大公子。”
“容大人何必如此见外。”易从持看了一眼身旁的容羡,又看了看坐于对面的前任靖侯。
眼里的势在必得越发明显,不过是一个连侯府都守不住的纨绔废物,又有何惧。
“可否借账册一用?”
“这……”易从持一脸为难。
见容羡不接话,甚至有不要这账册的念头,易从持立马开口道:“容大人想用,便借予容大人便是。”
“多谢。”
“傅知,走吧。”容羡到门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转身问道:“府上有一位公子,唤易从锡?”
易从持不明所以,还是答道:“正是舍弟。”
“他喜爱幼龄女子,约莫十一二岁的女子?”容羡接着问道。
“这,并非啊。”易从持脸上的疑惑不似做假。
容羡沉思一瞬,问道:“他喜爱女子的手,嫩白纤长?”
“也不曾听说啊。”
容羡道:“告辞。”
掌柜的忙上前送二人,易从持望着容羡下楼的背影,眸中晦暗不明。
容羡会问这话,是因为想到了目前在红镶手上的郁家两姐妹。
当初郁林琮便道那人喜欢她的手,只要看谁家公子的后院妻妾均是嫩白纤长的手指,便差不太多了。
容羡将账册用包袱绑在身上,上马来到监察吏。
傅知紧随其后。
“这玉佩怎会是关雎洲自己买的?”二人在屋内落座,屋门大敞,容羡从包袱里拿出账册,不解道。
“这样一来,线索不就断了?不过我们不是在查探成安县主的意中人吗,会不会是这随从?”傅知大胆揣测道。
容羡想了想,摇摇头。
“不太可能,关雎洲眼高于顶,虽然是世子身边的随从,但应当不会看得上。”
正在二人胡乱揣测时,骆枳同铃兰也回来了。
“小姐,查到了。”
铃兰从怀里掏出四本记录册子,这是药堂专用来记录何人买药的册子。
“这几味药,合在一起,便是这味毒药。”铃兰翻开册子,先后翻出了八种药物,指给容羡看。
“买药之人,是她!”
关雎洲的婢女,程儿。
“封齐,去安国公府把人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