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重祁习惯了商场上工作上看结果的思维,对怀孕中的女人缺乏重视和关爱。
他不明白,这个过程是最容易发生意外的。
变相来看,薛慕荷接班的希望的确最高。
“不是吗?”朱安福神清气爽地反驳。
“你堂姑还教你要把眼光放长远,不要整日缠着薛总不放,不要随便使性子要钱花。所以你怀着孕,住得还不如你堂姑的高档小区?”
喻姝很顺利地推导出了她现在还住在这里的理由。
事关生活和切身利益,朱安福脸色没刚才那么气定神闲了。她知道堂姑拿她当傻子哄呢。
说白了怕她缠薛总,怕她分宠。
“你到底是谁?”
“让你过上正常生活的人。”喻姝将水果递给她,微微一笑,“两百万,把孩子打了。”
“这样,你不用坐牢般的怀孕坐月子。你可以过和同龄人一样的生活,而且,你真喜欢薛总吗?”
喻姝说得很平静,一听就极有说服力。
但……谁会因为外人一句话就起了打胎的念头呢?她当初好不容易被堂姑说通想法,努力勾搭着薛总想方设法地怀孕。
后来一怀上,朱安福记得薛总那时的脸色黑如锅底。
她为此忐忑不安许久,好在堂姑一个劲儿地拿自己没了的儿子说事,又用多年情分逼迫着薛重祁给了朱安福一个机会。
验男女。
女孩打掉男孩生。
她清楚记得结果出来的当场,她堂姑激动地手都在抖,和薛重祁打电话时也分外激动。
好似怀孕的是她本人一般。
“我怎么会喜欢薛总。但你知道堂姑给了我多少吗?”朱安福和薛重祁在一起这段时间,眼界可着实提高了不少。
两百万算什么。
“她可能许诺了两千万。但……朱安福,你是正经读过书的人,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拿得到这钱吗?还有……你生下的孩子,是你养吗?”
喻姝不遗余力地埋针,同时示意着她往小区里的长椅去。
朱安福看了眼扯着嗓子在聊天的中老年保安们,不免想起裴梦宛小区外永远站得比标枪值的帅气小哥。
还有薛重祁的独幢别墅。
从进门到进屋,她足足走了五分钟。
“说一千道一万。你想哄着我主动去打胎,不是吗?可这恰恰证明,我怀的孩子价值巨大。”
朱安福骄傲如同公鸡,抬着下巴说。
“价值巨大是真的。但这回报时间……你不觉得太长了吗?”喻姝有把握说服她的前提是,朱安福是个正常人。
“你知道薛总给了我多少吗?比你那小气的两百万多了去了。”朱安福忍不住炫耀了下。
“我知道,一千万直接转账,是吗?”喻姝张口就来,直吓得对方忍不住变了脸色。
满脸写着你怎么知道。
喻姝知道今天的话说到这份上就足够了。
剩下的只等朱安福自己体会,峰回路转地想明白。
“这是我的电话,想好打给我。我给你薛总的对半,五百万。”喻姝将早有准备的便利贴塞进了她的冬枣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