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看那灯笼和自家小孩儿一样,哪能买卖人口,不是犯罪吗?”喻姝有感于花灯的曼妙精巧,也没想过据为己有。
在家死气沉沉地躺着吗?
大可不必。
花灯挂在这儿,才是相得益彰,显灵气呢。
她赶紧着不去和老师傅对视,扯过郁拾华往另一边去。身后卫杉愣了愣,又很快跟上,嘴边不干不净地骂了一两句。
没等郁拾华再次开口,他们两男一女的显眼组合难免招惹了其他有眼神的人。
“哥哥,给女朋友买花吧。”做生意就是讲究个眼色和机巧,那卖花的姑娘看着不大,却太清楚什么样的是她目标客户。
首先得有喻姝这般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其次再把收款码对准身边的男人,不管是什么关系,喊男朋友总是没错的。
尤其郁拾华看着也贵,肯定扫得起,还不会还价。
她可不管喻姝手里那束会不会和她的撞款,男人买的又不是花,那是对美人姐姐的拳拳心意,殷切爱慕。
喻姝哀叹。
这时机撞得太好了。
果真,男人一点不觉得自己冤大头,反而对这花童的眼力见颇为满意,起码喊的是他,不是别人。
“多少?”
“九百九十九,哥哥姐姐天长地久。”花童把一篮子红玫瑰都卖给他了。
喻姝在边上麻木地看着,连阻拦的心都没有。
多么朗朗上口,可见是不知说了多少遍的套话。
郁拾华扫完码,从花童手里接过篮子,错落有致的红玫瑰鲜艳欲滴,花瓣上洒着微微亮粉,以及晶莹的水珠,一看便比死板的花束强上百倍。
“哥哥姐姐两情相悦,篮子里附赠的锁可以去那边桥上挂,百试百灵哦。”花童欢天喜地地笑,顺带点了点在玫瑰花丛里的小锁。
一旁的卫杉忍无可忍,直接驳斥:“桥上挂锁,是增加不安全风险隐患,万一桥塌了怎么办。”
花童本来打算走了,一听这话当即回怼:“本来就是座断桥,上面不走人。”她又威胁似的提醒了句,“祸从口出,这条街上的铺子可都卖情人锁,别都得罪死了,小心被打哦。”
她挥了挥小拳头,得意洋洋走了。
喻姝无语问苍天。
所幸郁拾华没逼得她二选一,或是把花篮硬生生塞给她,他很有风度地提着,凉凉看了眼边上的单细胞男人:“这花抱着多重,是男人就自己拿,别劳累我秘书。”
卫杉半点没自觉,还有些胜利者的姿态:“是她喜欢我买的花,所以抱得紧。”
话音一落,喻姝便把怀里的烫手山芋塞给了卫杉。
呵。
郁拾华再怎么沉得住气,这会儿也忍不住回了卫杉一个隐晦的笑。
打脸了吧。
卫杉有点郁闷,却又很快振作。
“这附近有家好吃的冰淇淋店,看你刚刚吃的砂锅,一起去尝尝?”
“会胖。”喻姝晚上是相对节制的,她的胃口只在午前大开。
“最近有新上映的电影,那家电影院新开,环境好不说,椅子能躺下来,很舒服的。”卫杉继续不死心。
喻姝叹气:“卫大少,我是打工的,明天要上班啊。”
这都几点了,她要回去洗漱准备睡了。
“你回哪儿?你们同居了?”卫杉脸上变幻莫测,他自然看向了在一边胸有成竹的狗老板。
同居?
喻姝懵逼。
她……这好像也没法反驳。
卫杉呆了呆,看她茫然而犹豫的神情,一下子五雷轰顶。
“都三四年了。”郁拾华轻飘飘地在旁补充,浑然不觉这有什么问题。
“你不是不方便结婚吗?”卫杉陡然记起停车场的对话,她说得笃定而不容置喙,着实令人记忆犹新。
他们三人的话题能到结婚这两个字上,不得不说是非常玄幻的。
“谁和你说的,要结婚呢?”喻姝真心想让这位富贵闲人赶紧去他该去的地方,不要和她一个打工人纠缠。
“那你俩算什么?”卫杉不懂就问,拿眼瞧郁拾华。
这种事儿,其实是看男人担当的。
“我俩之间不用和你汇报。”郁拾华眉眼冷了下来,下颚绷紧,这种二傻子式的人他多年不曾碰上过,没成想有生之年还能混到他眼前来。
没有自知之明且越线插手,是他自小厌恶的行为特征。
他和喻姝是什么关系?
即便辈分高如老太太,家中亲长,他都不愿多说一句,何况是卫杉这般要啥没啥的外人。
徒有一腔使错了地方的勇气。
“卫大少,你家是不是要与恒天合作了?”喻姝决定声东击西。
卫杉对这些不上心,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大概吧。”
“你是独子,要多上心啊。”喻姝其实听过些风言风语,也感念卫杉对她的‘一往情深’‘百折不挠’,有意想点一句。
“所以不都是我的?有啥可用心?”卫杉大大咧咧,他自然而然地添上一句,“你要是和我一起,也都是你的,夫妻共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