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工师傅的身形微微颤抖着,他第一次来到这样大的地方,来的路上,那些人还特意嘱咐过。
说一会儿要见的人是王爷,要他一定想好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亲眼见到王爷。
睿安王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将东西扔在地上,冷声问道:“说,这东西的雇主是谁?”
看着地上的凤凰木雕,木工便明白了,这是在兴师问罪。
可自己一天雕刻那么多东西,怎么可能记得清楚每一件东西的雇主?
木工师傅后退了几步,尴尬开口道:“这……这,俺也不记得了。”
睿安王不耐烦了几分,“元福!”
元福挥了挥手,后面的人便抬进来滚烫的火炉,里面的煤炭还燃烧着熊熊烈火。
看到这一幕,那木工师傅吓的脸都白了。
“让俺想想!让俺想想!!”他抓耳挠腮,想的过程中时不时地瞄一眼那火炉。
睿安王站起身,那木工师傅连忙吓的出声道:“俺记起来了!记起来了。”
睿安王闻言,这才不满的坐下。
“这是靖安王的婢女过来取的,那荷包上的图腾,俺记得很清楚,大户人家给的赏钱多,事后俺还好奇那图腾的意思,便专门打听了,这才得知了是靖安王府的专有图腾。”
元福踹了那木工师傅一脚,厉声道:“你是怎么得知靖安王府的专有图腾的,这污蔑靖安王的罪责,你可承担的起?”
木工师傅连忙解释道:“俺有个哥哥,是个金匠,给靖安王府的侧妃打了不少的金首饰,俺将图腾画了下来,俺哥哥瞧见了便说这是靖安王府的图腾,俺绝对没有撒谎,不信你们可以将俺哥哥抓来问问!”
他着急的手舞足蹈,试图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睿安王重复了他的话,喃喃道:“靖安王府?”
随即他想到了一个人,沈芷惜,听元福说过,沈相国二女儿沈芷惜,在月初嫁给了大哥。
好像位分还不低,现在在靖安王府掌权。
睿安王给元福使了一个眼色,元福便心领神会,将炉子和那木工师傅都带了下去。
元福在将他送出府的路上,厉声问道:“今日之事以后他人问起来,要怎么说你可知道?”
木工师傅做工多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他急忙表忠心,道:“俺明白!俺一定不会乱说的!俺就没来过这王府!”
所有人走后,房内便只剩下了海棠,江淮姝和睿安王。
江淮姝用着惊恐的表情看向睿安王,带着些许害怕的音调问道:“靖安王府?可是大嫂要谋害妾身吗?”
随即她低头,一滴眼泪顺势落下,“妾身不过与大嫂争执了几句,大嫂便要如此待妾身吗?”
江淮姝突然提到靖安王妃,让睿安王也思考了起来。
毕竟前些日子江淮姝亲自做局,让大哥与那沈芷惜看对了眼,以大嫂刻薄的性子,若是记恨江淮姝,也是情有可原。
可睿安王也依稀的记得,江淮姝的妹妹,江二小姐,也是嫁给了大哥,位分也是侧妃。
若是她用自己做局,联合自己的妹妹陷害芷瑶,也是可以的。
所以现在有三种情况,他也分不清是哪一种。
睿安王的目光锁在她的脸上,冷声吩咐道:“这种东西以后莫要留着了,用什么东西前,记得让许太医检查检查。”
江淮姝微微欠身,“是。”随即她又轻声问道:“王爷,那这件事?”
睿安王摆摆手,冷声道:“这件事本王自有分寸,芷瑶分娩在即,应不会去做这种事,你莫要记恨芷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