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没有对白拐子的说辞进行反驳。
但是她对白拐子心中也有疑虑,这个白拐子也有问题!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哪儿来的胆子,在屋子中存在邪祟的情况下冲进来把人抢走的?
就算有这个胆识,又哪里来的自信?
同样的情况下,林莫是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的。
也许是拐子认为自己还是那个傻子,所以没有过多演示?
当然可能是他并不太理解二人之间的情谊吧。
如果屋子里是自己的亲人,林莫也不敢确定自己会怎么做。
不过现在,似乎白拐子对自己好像没有恶意就是了。
跟着白拐子一路向水渠上游而去。
在路过一处平板桥的时候。
林莫微微一顿。
他看到了十几个人。
他们衣衫褴褛,此时正在掏着碎银子和一旁的商家理论。
似乎是想要买上几件新衣服。
林莫认识他们,浮舟上的学子,应该是侥幸逃得性命,但是却流落在了这处绝地里。
他们的声音很大,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斯文模样,明显是大难之后已经失去了胆气,此时只敢和唯唯诺诺的商贩呲牙咧嘴。
“老板,我们是落难到此,身上财物很多都丢失了,还请给予些方便,这些银子,为我等制作一些衣衫……”
老板面色愁苦。
“各位先生,本店实在是小本经营,你们就给这么多,就算是一些寻常的衣服,我也赚不了多少,何况各位要的还是儒士服……”
“胡说!这些银子在九黎城虽然弄些儒士服稍微有些困难,但是在这乡野,绰绰有余了!老板是欺辱我等不识物价么?岂有此理!”
其中一个儒生当场就急了,撩开长袖就想和老板来一场男人间的激情博弈。
老板面色大变。
虽然儒生对身体的加持不高,但是就算是童生的体质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真要打起来,随便拎出来一个儒生,都不用文气、战诗,光用拳头都能教老板做人。
商铺老板本身也是老油子了,如何不知道这些儒生不好惹?
连忙摆手解释道:“诸位不要误会,请听我一言!白家村的物价很高的,各位初到此地可能不清楚。就算是寻常县城的物价,可能也不如白家村。”
“可笑!一个小小的村落!老板你再拿我当傻子么?”
儒生更加愤怒了。
生在县城的他们从小就有一种高人一等的骄傲。
“没见识!我们白家村的村长和护卫队长可都是四阶高手!就算是县城,内论富足也比不上我们白家村!”
“就是就是,这儿是哪儿蹦出来的土包子?”
“看看这一帮衣衫褴褛的,说不定是强盗的探子呢!”
围观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将一群儒生气的满脸通红。
“胡言乱语,有辱斯文!我们是九黎城儒生……”
为首的儒生虽然面色也很难看,但是权衡利弊之后,缓缓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不住了,我等初来乍到,路上遭了劫难落魄至此,还希望老板能行个方便,我们可以打个欠条……”
“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你!……”
思虑片刻,为首的儒生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愤怒,没办法,人数武力都不占优势。
自己这一群人虽然有很多三阶秀才,可是村子里有四阶高手坐镇,他们不敢闹事。
“请老板为我们提供一些寻常些的衣物,学生龚亮在此谢过。”
说着儒生拱手一礼。
林莫和白拐子在一旁凑热闹,将整件事情前前后后看了下来。
这群人林莫大多有印象。
毕竟很多都是三阶秀才,是去州城准备秋闱的。
也是他们实力强大,否则不可能逃得性命。
为首的儒生是一九黎城大户人家的长子,姓侯名玉字龚亮。
家中曾经出过一位贡士,官至三品。
虽然现在家道中落,但是依旧是九黎城内的第一大户。
侯龚亮虽然看着年轻,但是实际上已经有四十多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