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香织又指了指那架织机上的织线,认真的说道:“纵向的格子代表经线,横向格子代表纬线,然后再根据标记好的图案结绑花本,也就是将每一条横线穿过的经线提前给分离出来,再绑好标记,然后再将花本与牵线相连接。”
乔犇犇若有所思的说道:“有些复杂啊.....”
许香织朝着乔犇犇笑了笑,摸着织机上方的木架说道:“东家,我慢慢跟你讲。”
“这台织机共需要两名织工,上方的织工负责提拉牵线,下方的织工负责引纬织造,上下配合同力完成,就因为这项工艺极其复杂,所以提花织造才没有流传于世。”
乔犇犇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道:“确实.....确实是有些复杂.....”
她根本就听不懂许香织在说些什么,不过没关系,这件事就全权交由许香织去做,不管她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可以吩咐王掌柜去采购。
.......
乔犇犇出了布庄的门,王掌柜便小跑着跟了上来,皱着眉头说道:“东家,你怎么这么信任这个许香织啊,也不知道这个人靠不靠谱,她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师出何人啊?东家把这么大的生意全权交给她去做,我看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啊。”
乔犇犇却瞥了一眼王掌柜淡淡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说罢,乔犇犇便带着随从离开了,独留下王掌柜一人站在门口,思忖着乔犇犇说的这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东家说的有道理......”
回到家后,乔青带着一脸夸张的笑容朝着乔犇犇走了过来,“女儿啊,你回来了?我都等你等了好久了~”
看着父亲这般不对劲的模样,说话还那么肉麻,乔犇犇只觉得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爹,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闻言,乔青高昂着脑袋,朝着乔犇犇笑眯眯的说道:“女儿啊,你听说崔大人断的那瓷盆案吗?简直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崔大人单单是靠审问一个瓷盆,便能抓住那犯案的凶手!为死者平反冤屈,咱们家珠宝行的钱也被追回来了,这都得感谢崔大人知道吗?崔大人真的是有大神通的人啊!~”
“当时崔大人断案,我便派人去堂外看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一个傻老头抱着那瓷盆去告状,戏弄了崔大人整整三次啊!崔大人也没有生气,反而是关心那老头的身体情况,你说说,这天下间有哪个当官的能做到这般爱民如子?”
“他对待一个小老百姓都这般的温和慈爱,你说说,你若是跟崔珏成亲,他能对你不好吗?啊?”
“好男人可不好找啊,错过了崔珏也不知道你得等多久才能遇到像他这样的好男人......”
乔犇犇只觉得父亲的话如同魔音绕耳,也不知道崔珏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他这般不停歇的在说着崔珏的好,他难道不累吗?
乔青叹了口气又道:“为父是过来人,我都活了这么大年纪了,知道什么最重要,如今你的良人崔珏近在咫尺,你为什么就不去争取呢?我看你呀,脑子就是被浆糊给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