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旅程中,随着旱灾的持续蔓延,情况变得愈发艰难。各地官府的官员纷纷逃离驻地,导致社会秩序崩溃,人性的丑恶也暴露无遗。他们往往为了生存,不择手段,道德和伦理荡然无存。
所过之处盗贼横行,杀戮抢掠成为常态。到处都是因饥饿而死的灾民的尸体。甚至出现易子而食的现象。周宁宁他们也不得不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就连送水送食物的事都很是小心谨慎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飞速流逝,转眼之间就来到了一月底。就在这一天,周宁宁等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成功踏入了平阳府的地界。按照常理来说,每年的这个时候,平阳府早已被大雪覆盖,但令人惊讶的是,今年不仅没有下雪,就连温度都比往常高出不少。
平阳府与喀什州相邻,而周宁宁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黑竹县正坐落于喀什州的境内。换句话说,周宁宁他们离自己的目的地已经越来越近了,确实,按照之前的行程,只需两月左右的时间他们就能到达黑竹县了。
到达此地后,严家四口就要和周宁宁他们分道扬镳了。但令周宁宁意想不到的是,严家人和那十几个灾民竟然跪地请求李言澈收留他们。
“李公子,我们家想跟随你们去黑竹县,还请公子同意。”严怀安的父亲一脸诚恳地看着李言澈说道。
“为什么?你们不是要去京城投靠亲戚吗?”李言澈有些不解地问道。
严父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感激:“这段时日以来,我们一家承蒙公子照顾,要不是公子的慷慨,我们一家恐怕早就成了一具枯骨。我想报答公子的恩情,但实在是惭愧,如今除了这具臭皮囊,实在是拿不出什么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我虽无什么本事,但有秀才功名,略通算数。如果公子要经商,在下可为公子管理账务。在下的妻子也可为奴为仆,听从公子差遣。”
他说着,便拉着他们一家四口跪了下来。其他十几人见状,也纷纷跪下,表示愿意追随李言澈。
“公子,请您收下我们吧!”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激动地说道。
“诸位快快起身,并非我不愿收留你们,实在是如今正值灾荒之年,我们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又哪里来的能力照顾你们啊!”李言澈面露难色地解释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我们无需公子照顾,只想跟随公子左右,听凭公子差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灾民站出来说道。
李言澈听了这人的话,不由得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人还是个有文化的,想来应该是读过书的。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李公子,我们都愿意跟着你,报答你对我们的恩情!”
李言澈着实没想到这些人会来这么一出,他先是看了看周宁宁,然后又找来福叔和李唯一,四人商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