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海的最后一夜,
王二三与陈立打了一架,准确的说,是陈立单方面暴揍了王二三一顿。
“这个死老王,也不说出来找我!”撒了气的陈立刚走出酒店,就被冷风吹得清醒。
也是,跟兄弟置什么气。
虽说,王二三开了挂,小爷我也开了啊。
我这挂还是当今世上最厉害的“钞能力”。
陈立想通后立即就要往回走,走着走着又折返身来。
不行,好歹刚才把老王打那么凶,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干脆买几个串多挨一会儿再回。
“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噢耶......”
“喂,师父?好,我马上回!”
陈立眼瞅着四下无人,跑进草丛中,怀里掏出一个罗盘托在手中,口中碎碎念着,单指向天。
地面立即出现一个闪着微弱金光的法阵,其中蚯蚓般的符号和日月星辰隐约可见,再一晃眼,再无人影。
陈立感觉自己被一个旋涡吸入了一个未知的隧道,怎样也看不见头。
而他则是处于一种半悬浮的状态,四周皆是虚无,他想象自己是在游泳池里,用狗刨的姿势游泳。
可刨着刨着,他整个人便面朝上地仰了过来,随即又切换成自由泳。
半分钟后,陈立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师父的菜地里。
而他身下,是师父辛辛苦苦种了个把月的黄豆,正是开花的时候,此刻,全都被他压得七零八落。
完蛋,这恐怕要被师父念叨个好久,之前师父说这波黄豆种出来,一定让陈立尝尝什么叫纯天然无公害的豆浆。
陈立挠挠头,急忙起身,三下五除二把折断的黄豆杆扶起来搭在篱笆上。
这才满意得拍拍手,假装一瘸一拐地走进师父房间。
他本想像以往那样,在师父面前先是哭诉自己第一次使用传送法阵,然后再说自己腿都被摔瘸了。
这样一来,师父一定不会责怪他,大概就是骂骂咧咧地念叨自己种黄豆是多么不容易,然后再装模作样地拍打他几下。
虽然钟远山的严厉和铁面是出了名的,但对陈立,是真的把他当做了亲人看待。
可是,当陈立进入房间,师父并没有坐在太师椅上摇扇子听收音机。
一股扑面而来的木头腐朽的味道让陈立皱了皱眉,那是种人行将就木的味道。
自打跟着师父以来,陈立对这种味道便极其敏感,师父也曾夸奖过他,这是种天赋。
而师父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一旁的床上传来,“臭小子,愣着干啥,还不赶紧过来。”
陈立急忙走近了些,只见钟远山穿着白色练功服,端坐在床沿,床上帘子紧闭,想必是刚放下来的。
熟悉的檀香木钻进鼻腔,让他悬起来的心重新落到肚子里,刚才应该是错觉,师父这怎么会有那种气味。
他急忙施展了早已准备好的一系列战术,钟远山只是静静看着爱徒的表演,笑而不语。
陈立最后躺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腿,抱怨道,“师父,我就不知道了,明明您教了我那么多本事,但却从不让我用,瞧现在可好,业务生疏,腿折了,你说咋赔我吧。”
本来陈立也就是句玩笑话,主打的就是从钟远山那再薅点什么小法器,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