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陪楚绛用完早膳,他从皇宫离开。
时心如今还住在王府,单独给他开了个院子,分了伺候的丫鬟小厮。保护的同时,顺便也让他再想想要不要继续科考。
王府藏书不算丰富,但是比起时心之前所见,还是有过之无不及。
楚翎找到他时,时心正在藏书阁里翻阅,看起来十分沉迷。
“王爷,感谢王爷收留大恩,时心见识见长。”
难怪他会落榜,王府收藏有正规的书籍,也有许多杂书。其中不乏许多大儒注解,他只挑了一些,看完只感觉自己落榜不冤。
相比起自己未曾见过,空泛的想象,书中所说更加壮阔,也更加匪夷所思。
楚翎没打算跟他探讨这个,他不是考状元的材料,跟他说无异于对牛弹琴。招了招手:“这边来,有事要麻烦你。”
“您说。”
“你再仔细回想一下,郑祥与你炫耀时都说了些什么,越细越好。”
时心点头,当时郑祥确实与他说了很多。不过他带着主观情感,所以在第一次陈述时兴许有偏颇。
如今他也算对逸王有了一定了解,若不是案情有蹊跷,对方不会再让他想。
他仔细回忆道:
“那时郑祥身边跟着一位身着青衣的文士,我记得郑祥叫他汪叔,听那人的口音是我们锦州人没错。”
“当时,没有其他人了吗?”
时心摇头:“没有,可有不妥?”
楚翎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淡淡道:“继续”
不妥吗?十分不妥,此事涉及科考徇私舞弊,郑祥若想炫耀也不该叫上其他人旁观。既然称呼那人为‘汪叔’,做文士打扮,那就应该不是家仆。
既不是家仆,那便是知道详情。
两人对上一人,还叫时心抢了考卷安全离开,时心一介文弱书生有这样的身手吗?
要是能知道此人全名就好了。
“对了,他们可有提到崔浩。”
时心不是朝官,就算对朝臣有一定了解,第一时间也不会无缘无故想到崔浩。
果然,时心想了一下,点头肯定道:“有,那文士曾与我言,官场之中官官相护,会试已结束无人敢管此事。”
“就算是崔浩崔大人,无凭无据仅凭一张纸崔大人也不会信我”
“不过,他们提及的并不止崔大人一人。”
楚翎弯了弯唇角:“当然不会只提及一人”。
若只提崔浩那不是把崔浩立在靶子上吗?且若不提及其他人,时心又怎么会打听消息,从而放心的相信崔浩这个人选。
其实从时心第一次被劫持就已经露出破绽,时心是崔浩救的,虽然行踪有泄露的可能,但前一天案子交给他,第二天时心就恰巧被带走,时间也太巧合了。
还有郑祥所说那‘汪叔’,是何许人?张添在审讯时,郑祥为什么会隐瞒?
楚翎抹了把脸:“行了,你继续看书吧。”
时心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心思过于淳朴,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与之前供词有何差别。
楚翎离开,他摸了摸脑袋,想了一下发现想不明白干脆不再想,喜滋滋的重新扑进书海。
香儿端着茶进来:“公子,您喝口水歇歇。”
说了那么多话,时心确实口渴,端着水跟牛饮一样,几杯下肚才感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