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在药房飞荷的疏忽,便不会有三人的牢狱之灾;若不是在观景台受制于人,沐云浅便不会受伤;若不是为救她们,其实那日沐云浅便大可一个人逃离官衙,更不会差点丧命。
还好最终墨瑾瑜及时赶到,不然那日的后果,依云简直不敢想像。
即便时隔三日,可每当想起那日的情形,依旧令依云心有余悸。
“沐云浅自小受云姨疼爱,又怎么会眼看着云姨陷身于危险之中而无动于衷?再说,沐云浅这不是没事了?”
闻言,依云这才擦了擦眼泪,随声附和道:“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饿了吧?云姨去给你做饭!”
话落,便见云姨拉起飞荷,低声训斥:“小心别碰着沐云浅的伤口,你也跟我出来,别打扰沐云浅休息!”
“云姨,让飞荷陪我说说话吧!睡了这么久,沐云浅也闷了!”
听闻沐云浅如撒娇一般的声音传来,依云没有再坚持,和飞荷一起小心扶起沐云浅半倚在床前,才离开房内。
“小姐,这次都是飞荷害了小姐,飞荷想好了,以后一定发奋努力学医,不会再让小姐失望了!”
飞荷的话惹来沐云浅的白眼,毫不留情的揭露:“这话我听到已经不止一次了,就别做这些劳
什子的保证了,快和我说说这三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墨瑾瑜又是怎么回事?”
“墨瑾瑜?”
精明的大眼睛从沐云浅白皙的小脸上划过,飞荷故弄玄虚道:“那话说来可长了,小姐想要从哪听起呢?”
见飞荷有意戏弄她,沐云浅也跟着装模作样的出声:“我见梅城是个好地方,莫不如就在这里为我们飞荷找个好婆家,嫁了算了!”
“小姐!”深知小姐有意调侃自己,可飞荷一张圆润的小脸还是因此羞得通红,神色间尽是急切的出声妥协:“飞荷错了还不行!”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这是在哪里?为何你和云姨又去了梅城?”
沐云浅话音才落,便见飞荷起身去将房间的门窗关好,才回到沐云浅床边,乖巧坐好:“我们这是在梅城外一个叫做'丰辉村'的农庄。那日大将军赶到后,二话不说,抱着小姐就直接赶来了这里养伤。这院子,还是大将军花了高价钱买来的呢!奇怪的是,见小姐受伤,大将军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小姐昏迷三日,大将军便蹙眉紧锁了三日,更是血洗了梅城…”
“血洗梅城?”
触及到自家小姐诧异的神色,飞荷点头应和:“是啊!那日观景亭内的所有人,一个不留,全部丧了命!听大将军说,蒙国安是叛臣,因此脑袋还在城门上足足挂了三日,才被取下!”
“那西萧派来的两名太医呢!”
提起这两人,飞荷端庄秀丽的小脸便浮现出些许愤然。
“小姐有所不知,那蒙国安利用十八反害人,就是那汪太医给出得主意。大将军闻言后震怒,直接一剑戳破了两名太医的喉咙,还说如此有失医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
这么说,所有害她落难的人全部都死了
?
难道,他是为她出气?
沐云浅有些不敢置信,深觉飞荷口中的墨瑾瑜与那日城门初见的大将军似有些不同,竟令人心增暖意。
“不过,飞荷也没让小姐失望!这三日飞荷跟着依云姑姑在梅城,治好了不少病者。接下来两日焚烧消毒后,梅城便又可恢复往日的风光了!”
看着飞荷傲娇的小模样,听起来,这倒是则好消息。
可看似无关紧要的一番话,却如同一片落叶,轻轻地落在沐云浅的心湖上,荡起了层层涟漪。
念在沐云浅如今身体虚弱,依云只给飞荷煮了一些白粥,配了些清爽可口的小菜。
奇怪的是,直到晚餐,墨瑾瑜都未再出现过。
依云在给沐云浅喂粥时,似是看懂了沐云浅望向门外的眼神,装作不经意的出声:“大将军怕影响你养伤休息,除了换班把守在这里的官兵,其他人都驻扎在梅城。这个时间未归,便还在梅城!”
“小姐,说来你和大将军只是初识,为何我总感觉大将军对你很不同呢?难道…”飞荷坐在床边,漫不经心的开口,只不过话说到一半,却满脸深意的凑到沐云浅面前:“难道大将军对我们家小姐有情?”
依云刚要呵斥飞荷不许胡说,却在这时突然扫了眼沐云浅,也跟着出声试探:“沐云浅,这大将军对你…”
“云姨可记得五岁那年阿娘带我出谷?”
避免两人再胡乱猜想,不等依云的话说完,沐云浅径自出声向依云寻问。
“你是说…”
依云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迟疑着开口向沐云浅求证,却见沐云浅认真的点了点头,软言细语的回答:“是的,墨瑾瑜便是那个害得我被阿娘惩罚的漂亮小哥哥!还有这多环银镯,也是当年墨瑾瑜当年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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