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沐云浅还不知道,她想逃离的生活正是她这一生最无忧欢快的时候。
说话间,从药房外走进一抹倩丽的身影,风度娴雅、绰约多姿,令刚刚还畅所欲言的两个丫头立刻收敛起笑意,顿时变得乖巧。
扫了眼女儿欢脱的性子顿时端庄起来,沐思柔在心中叹了口气,缓缓出声:“沐云浅,你跟我来!”
“先祖在上,沐云浅在此给各位先祖磕头了!”
祠堂内,沐云浅跪在拜垫上,腰身挺拔,双手合十,面色虔诚。
直到磕了第三个头,沐思柔才踱步上前,将女儿扶起,一改之前的严厉,神色间满是柔和。
虽然对于阿娘提出的要求,沐云浅全部都一一照做,但心中还是难免对阿娘莫名其妙的行为心生不解。
每年,只有在
特定的日子内,阿娘才会带她来这里上香祭拜,平时甚至都不允许她靠近这里半步,沐云浅不懂,今日究竟有何不同?
不知道为什么,沐云浅总觉得今天的阿娘有些奇怪。
从药房到山上,阿娘一路都牵着她的手,每一步似乎走的都非常认真。
还记得小时候她和阿娘出行,即便是摔倒了,阿娘也不会扶她,只是冷着脸让她做个坚强独立的女孩子,阿娘还说眼泪解决不了问题,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
阿娘说的话,她都记得,所以才会对这反常的亲近行为感到不解。
“阿娘,今日可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对于沐云浅的问题,沐思柔只是温柔一笑。
拿出绢帕为女儿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儿,又替她捋顺长发后才拉着沐云浅,走出祠堂,来到左手边的第一间石洞前。
打开石门,洞里尽是些悬在半空中的书画,占了大半部分的空间,另一侧则摆放着笔墨砚台,更像是一间书房。
石洞里一尘不染,似是有人经常打扫。
虽然不知道那画上面如冠玉的男子是谁?但沐云浅还是一眼便认出画卷中婀娜多姿的女子正是阿娘无疑。
不等沐思柔走进去,沐云浅已经先一步奔进去,欢喜雀跃的唤道:“是阿娘,阿娘好美!”
看着女儿在她面前显少露出这般孩提般的童真,沐思柔抿唇浅笑,没有再严加要求她稳重自持,反而听到女儿的夸赞,笑得更加温柔。
记忆的闸门随之打开,被她堆积在心底的陈年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现。
只见沐思柔踱步走到其中一幅画卷前,那画中仿若人间仙境,山道蜿蜒,碧云溪畔,楼阁凌云,群雁高飞。
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像被她隐藏在心底的情感,如
同水中月、镜中花,经不起任何碰触。
石洞内,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深远缓缓响起:“十八年前,我初接谷主之位。祁风镇瘟疫,我带人去医治的路上,在经过山云关时遇到了一个全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子。他凤表龙姿、一表人材,即便命在旦夕,却依旧无法掩盖他身上的风华。当时他脉象微弱,情急之下我喂他吃下本门还魂丹,方才保住他的性命!”
见母亲对着一幅风景画出神时,沐云浅抬步来到沐思柔的身边。
视线在触及到那画卷中,正如母亲所讲的一般,重伤男子昏迷不醒,身边的女子正在全力施救。
沐云浅心上一惊,在沐云浅沉默后,忍不住出声问道:“那后来呢?那男子活下来了吗?”
“当然!”沐思柔点了点头,抬步来到下一副画前:“后来,祁风门疫情得以缓解,我便将他带回谷中养伤,在我的医治下,他的身体日渐康复,很快就可以下床行走了。他是个才貌双绝的翩翩公子,经过一段时间相处,我们两情相悦,便认定了是彼此一生相伴的良人。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欢乐的日子,我抚琴,他练剑,生活得惬意快活。”
“他是
沐云浅陡然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是的,他就是你的父亲。”
从小到大,父亲是谷中禁忌的话题,也曾因年幼无知,不止一次的触碰到母亲的底线。
后来,受罚的次数多了,她也怯懦了,从此,父亲两个字便被她放在了心底。
今日听到母亲主动提起,沐云浅一时惊愕,显得有些猝不及防。
“那这么多年,他去哪了?”
她从来没见过父亲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此时提及父亲,难免心中激动,眼眶倏然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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