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她使了多大的力气。
才磕了没几个头,裴青梅再抬头,不止是眼泪,还有额头醒目的红疤。
眼瞧着沁出丝丝血迹,再磕下去,这幅美人面孔只怕要破相。
更何况,她还无限可怜的盯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于心不忍,回头看了眼脸色紧绷着的宁浅予,道:“皇后,你也说句话啊!”
“从哀家进你这宫里,你好像除了请安,旁的话,一句都没说!”
“您想听臣媳说什么?”宁浅予抬眼看着太皇太后,话没带着多少的情绪。
“您是想听臣媳无比大度的说,一切都是情绪使然,裴小姐是无辜的。”
“臣
媳愿意原谅她,愿意原谅这个差点害的臣媳,失去孩子的罪魁祸首?”
“还是说,太皇太后您想听见臣媳,对着这蛇蝎美人痛骂出声,声嘶力竭的控诉她?”
“你,你怎么和哀家说话呢!”太皇太后神色微冷,心里刚起了些对宁浅予的愧疚,也因为这几句话烟消云散。
“青梅还小,把握情绪很难,难道你不愿意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宁浅予眼角眉梢,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太皇太后,您怕是搞错了,臣媳才是受害者。”
“臣媳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受害者!”
“要不是这婢子害怕连累家小,只怕裴小姐这懦弱无助的人,早就成事了!”
“而这时候,保不齐臣媳现在正躺在榻上,为失去的孩子而痛哭流涕!”
宁浅予说着,手缓缓的抚上圆滚滚的肚子,道:“太皇太后也是有过孩子的人,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
“臣媳说个大不敬的话,您失去朝阳公主,尚且将一切都算在臣女头上,因此对臣媳厌恶无比。”
“您觉得此时此刻,臣媳应该对裴小姐大度吗?”
太皇太后被说的哑口无言。
当着这样多下人的面,宁浅予说话似
乎毫不考虑她的尊位,质问的如此直白!
太皇太后愣了愣,掩住心头的不悦,转向司徒森:“皇帝,你来说!”
“只要你的决定对得起青梅为北云而死的爹娘!”
司徒森声音很冷:“裴青梅的爹娘为北云而死,先帝在世的时候,就曾经嘉奖,给了追封,还赏下不少银子。”
“福佑兄弟子嗣,就连现在的安东候,尊位也有一半是因为她爹娘!”
“该奖赏的,北云没有半点对不起她爹娘,但,一码事归一码事!”
“眼下,她要动朕的妻子,动朕的孩子,太皇太后以为,朕会轻易的放过?”
“如此,今后是不是人人都能仗着这样的,那样的功劳,恃宠而骄?”
“朕这皇帝,还有必要做?再说,您刚才问了皇后,朕以为,皇后已经做了她休养内最大的努力!”
“她一言不发,不是在忌惮什么,而是还顾忌着您这太皇太后的面子!”
“既然您都不尊重朕的皇后,为何还要求皇后大度?是不是您太强人所难了些?”
太皇太后实实在在碰上了硬钉子!
她愣在当场,好像是泄了力一样,紧紧握着拐杖:“好,你和皇后今日,是铁了心的要处置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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