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宁以月就回来了,面色惨白,和平日的意气风发,高贵矜雅的样子比起来,像是打了败仗一般,颇为狼狈。
一见到宁长远,就摇摇欲坠,跪下咬着嘴唇道:“父亲,女儿有负父亲的期望。”
宁长远重重叹了口气,道:“我早就料到了,王少夫人是定远侯府的嫡女,心气极高,这次也怪宁凯自己,闹出人命,偏偏是王少夫人的心腹。”
他这么说,宁以月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簌扑簌往下掉,声音沙哑,道:“父亲猜的丝毫不差,我提着礼物去王家,没想到王家冷眼相对。”
“丝毫
没将父亲您和宁相府放在眼里,只是口口声声说杀人偿命,王子犯法,和庶民同罪,女儿私下请太子帮着说情。”
“可是王家却说,却说……”
“说什么?”宁长远的脸色黑沉下来,怒目圆瞪。
“说您和太子勾结,妄图掩盖宁氏子弟,草菅人命的事实。”宁以月不敢抬头,低垂着眼睑回到。
宁长远牙关紧咬,看的出来已经是怒火盈面。
老太君的脸色也不好,问道:“他们当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宁以月哽咽着道。
“看来宁凯保不住是小,但是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就是咱们整个宁府的过错,若是左相抓住把柄,在圣上跟前弹劾……”老太君后面的话,没有接着说。
可谁心里都清楚,后果有多严重。
天子最重仁义孝悌,若是知道宁家仗势欺人,宁长远虽说不会因此丢掉乌纱帽,可惩戒少不了,在外的名声和在圣上心里的印象,就会大打折扣。
要是对方是平民百姓,或许可以拿些银子,破财免灾,但是王家,富可敌国,宁相府的银子要维持庞大的开销,那点银子,根本入不了王家的眼。
真是头疼。
宁长远眉头深锁,往身后的椅子上倚过去,双手握拳,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锤
着额头。
这下就算是他亲自出马,都不一定好使了!
静心苑,在一瞬间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就在众人为之头痛的时候,宁浅予缓缓的起身,声音不大不小,道:“祖母,孙女想去一趟王家。”
“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不添乱了?”老太君还没答话,孙倩如就阴阳怪气道:“咱们以月是锦都有名的淑女,和太子的婚事,又是十拿九稳,锦都谁不给她几分薄面。”
“连她去都无济于事,你现在要去,还瘸着腿,王家肯定以为,你是咱们派过去羞辱他们的。”
话音刚落,钱玉娥也阻止道:“大小姐,我求你放过宁凯,二小姐和太子说情,已经激怒了王家,你消失在锦都几年,谁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王家又怎么会理会你的求情。”
宁以月倒是停住眼泪,假意关心道:“是啊,大姐姐,你怕是不知道吧,王家戒备森严,不是等闲之辈就可以随意拜访的。”
“寻常人排不上号,我也是因为王家小姐的关系,才得以入内,至于你,还没去就被拦在大门口,说出去,多丢咱们宁相府的面子。”
“要出风头,却拎不清自己究竟是几斤几两,真是可笑。”宁清妍噗嗤一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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