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卿借着衬衫领口的缝隙,目光一闪,窥视着其下的情况。
"再这么慢吞吞的,我怕你的伤口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自愈了。"
他的背部,那些浅浅的、已渐淡去的疤痕如同岁月的见证者,无声地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它们中的大部分,都是她往日照料的印记。
而肩头上那片鲜红的印记,则显然是方才老爷子不慎用力过度,拐杖留下的痕迹。
"还需不需要继续上药呢?"
苏婉卿的嗓音冷淡,听在祁知聿耳中,却引得他眸光一黯,冷笑了一声。
"苏婉卿,你可知道,自己有时真的很无趣?"
"是的,我很清楚。"
她的回答淡漠如水,"对于见多识广的祁少爷来说,我这种的确难以引起您的兴趣。"
他扣住她手腕的手猛地一紧,目光深邃,透着丝丝寒意,仿佛要看透她的心思:"你以为你很了解我?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满足我的要求?"
"祁知聿,说到底,我们的性格确实不太契合……"
苏婉卿尝试着抽出自己的手,言语间难掩疲惫,"你看,我哪怕只是随口一提,都能轻易激怒你。"
祁知聿的唇线紧抿,声音低沉而沙哑:"问题并非性格不合,而是我们都未曾真正地对待过这段婚姻。"
闻言,苏婉卿的眼眸轻轻一颤,仿佛有所触动。
"的确,如此说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若是双方都未能给予足够的重视,婚姻的维系自然难以持久。
"你肩上的伤,是否还需要涂抹药膏?"
她的目光与其相对,话语轻柔得如同一阵风过。
祁知聿的目光掠过茶几上的医药箱,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腕,简短地吐出一个字:"抹。"
"爷爷年岁已高,还是尽量别让他生气为好。"
她一边为他涂抹药膏,一边委婉地提醒。
祁知聿未作回应,她也便不再多言。
处理好药膏,正欲转身离去,他忽然又开口,语调淡然:"回到燕城后,把你在yg的工作交接一下吧。"
苏婉卿刚欲阖上医药箱的动作一顿,轻轻应了一声:"好的。"
首先辞去yg的工作,然后才是终结这段婚姻的最后一步。
老爷子精明过人,此举亦能让他有所准备。
燕城的天空,蔚蓝如洗。
自机场走出,苏婉卿与祁知聿决定暂时栖身于一家酒店。
"顾爷爷,我们明天即前往家中拜访。"
"好,你们务必照顾好自己。"顾老端坐车内,低沉的话语中蕴含着关切,"有事打电话给我。"
两人恭敬应答,目送车辆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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