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结,夏侯逵忍不住开口讽刺。
“怎么,刚才还大放厥词,如今却只会躲躲闪闪,看来太门派的弟子,一净教出来的徒弟也不过如此。”
“你没资格侮辱我师父!”
显然被触碰到了逆鳞,柳云笙嘶吼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紧握着拳头,下颌微微颤动,眼神里有火苗在乱窜。
马车内,楼子逸在慕夜溟耳边嘀咕了几句,可对方却一直没什么反应,他缓缓回过头来,看着身边的男子,“世子,你可有在听?”
过了半晌,慕夜溟依旧没有反应,深邃的眸子一直注视着擂台上的二人,目光落在了柳云笙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奇怪,方才还笃定这小尼姑不会赢的,怎么现在这么认真的在看。”
楼子逸别过头来,没再打扰他,只是小声呢喃了一句,伸手挠了挠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余光瞥见慕夜溟搭在桌子上的手在微微颤抖,神色有些慌张。
“你怎么了,可是发病了?”
如今比武进行到了竟要关头,此时若是发病,接下来的情形十分堪忧。楼子逸伸手按在慕夜溟的肩头,着急询问道。
“世子,你怎么浑身都在
抖?”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颤动,楼子逸有些焦急担忧的问道,用内力探测着他体内的气息。
检查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慕夜溟的内息正常,并无紊乱的迹象,但心底却升起了疑虑。
慕夜溟一直没有说话,另一只手藏在衣袖了,捏着装有药丸的盒子,手上力道越来越大,将盒子死死攥紧,薄唇紧抿着。
楼子逸不明所以,起身前往另一量马车。
白浣羽对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并不感兴趣,所在的马车距离看台比较远。
由于担心慕夜溟的身体,楼子逸想让白浣羽再仔细诊下脉,具体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事情。
“云笙,是你吗?”
楼子逸离开后不久,慕夜溟薄唇轻启,低声呢喃着,声音却是十分沙哑,带了一丝激动和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擂台上二人的一举一动。
莫翎守在身旁,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家世子的异样,目光随着他一起看向擂台上。
“那人的身影竟是有几分熟悉……”
莫翎也有些诧异,仔细打量着台上的小尼姑。
方才打斗时面纱拂起,慕夜溟就注意到面纱后的脸颊,心底涌起阵阵的激动,喉咙里像是有什么在翻滚
着。
几次,面纱拂起,可惜擂台距离太远,加之柳云笙的身影太快,慕夜溟也没能肯定心中的猜想完全正确。
他强忍着想冲上前将面纱掀开,一睹面纱后的样貌的冲动,继续观瞧着。
擂台上的二人继续对峙着,柳云笙借着夏侯逵讽刺的空当,恢复些许体力,趁机拾起了地上的剑刃。
她深吸了一口气,双眸微阖,脑海里浮现一净之前教给自己的口诀,心里默念着。
夏侯逵见她比武还敢分心,心中不爽,“小丫头,比武最忌讳的就是分心。”说着一记重掌就要往她肩头打去。
骤然间,柳云笙猛然睁开双眸,长剑划破空气,发出丝丝低鸣,拦住了夏侯逵的进攻趋势。
可惜没过多久,夏侯逵再度发起攻击,握住了柳云笙的手腕。
无奈之下,柳云笙只来得急挣脱和躲闪,再顾不上那柄长剑。
长剑失重落下,夏侯逵脚跟踮地,长剑落在了翘起的脚背上,随后随着脚一甩,飞出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