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络罗福晋被扰得心烦意乱,头都大了。
她忙不迭地说道:“好了,好了,今日是人家府上办春宴,咱们这可不合礼数。”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大门外,只见爱新觉罗氏站在那里,脖子伸得老长,红光满面。
她始终就想不明白,这样一个糊里糊涂、看不见金刚钻的人,是怎么生出乌那希那般灵秀的孩子的。
“你们啊,可别稍有个齐整的就想往家里划拉,这丫头啊,可是个有主意的,只要她不愿意,谁都拿她没办法。”
说罢,任凭福晋夫人们再怎么询问,她都只是抿嘴笑,不再多言。而最为热情的佟佳氏,此刻心里头却没了底,要说刚才没一点诚意,那肯定不会。
郭络罗家繁盛多年,那位曾宠冠后宫的皇贵妃仙去后,皇上立马晋封了宜贵妃。
遥想当年,堂妹佟贵妃尚在妃位,郭络罗家的小闺女还只是个小选入宫的宫女儿。然而,这一转眼的工夫,两人竟已平起平坐。更甚者,宜贵妃育有两个儿子,佟贵妃却只有一个。
虽说佟佳是皇帝母家,这荣宠肯定差不了。
就是不知道郭络罗家的祖坟到底埋在哪,家中两闺女生得好,皇嗣也是一嘟噜一串地生。家里的兄弟也没一个扯后腿的,文臣武将样样俱全。
偏生三官保这人,看似愚钝,实则大智若愚。
众人皆知他是那种粘上毛就成了机灵猴的角色,可他生就一副无脑武夫的模样,倒也迷惑了不少人。
皇上呢,认定他憨直,容易在不经意间得罪他人,于是恨不得时刻将他护在自己胳膊之下。如此这般,引得多少人眼红不已。
参奏他的折子哪一日都不曾断过,然而却从未见过皇上让他出来申辩。皇上还曾言辞凿凿地说道:“三官保不善口舌,又不通文墨,朕知其忠肝义胆、勇不畏死即可,万不能寒了忠臣良将之心。
听听,忠肝义胆,忠臣良将的皇戳盖上了,那参他人呢,不就是奸佞小人,乱臣贼子?
此般简在帝心,就是佟家也是嫉妒的要命。
郭络罗家的当家主母那相夫教子的本事要是出本书,她先订上一百本,全族女眷都得倒背如流!
今日因为一个小姑娘,侯福晋话说的模棱两可,佟佳氏透出想结亲的意思,没拒绝也没同意。
竟是说小姑娘自己做主,这话听听也就罢了,父母高堂尚在谁家的闺女能自己做主。
当自己是乾清宫那位,还是一走就是好几年的那位?
得,这两位还都是人家郭络罗家的外孙女。
原本想着要是侯夫人透出有意结亲的意思,她大不了舍个儿子,如今看回去还得跟老爷好好商量商量。
至于乌拉那拉家,她根本没纳入考虑,他们这两家哪一家不能请到皇上的赐婚?乌拉那拉家还敢拒圣旨?
别说他们仗势欺人,高门大户就是高一级压死人。谁也别不服气,都是一代一代用命换来的,享着心安理得。
不仅是佟佳氏心思万千,其他福晋夫人此刻心里也都有了些成算。
难道当家的让带女儿来是考察考察这孩子?不应该吧,家里那位对儿女亲事也没见他们这么上过心啊。
此时大长公主已经到了,她们几个又是身份地位拔尖的,爱新觉罗氏还特意把这群福晋太太请到前面,同她一起迎接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的车驾停在大门口,先下来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格格,还是大长公主家后辈中最优秀的那位,这都带出来了?
佟佳氏与觉罗氏相视一眼,这不大对啊。
要是给乌那希扬名,在花厅那时候,怎么也没见爱新觉罗氏特意把乌那希叫在身边给她们介绍,甚至在侯福晋发声之前,她们都没注意到打扮的很是平常的小格格。
心里想着事儿,这群贵妇跪迎大长公主的时候思绪都不甚集中,也就对爱新觉罗氏在大门口与大长公主那一番亲昵异常的表演兴趣缺缺,响应附和的也不甚热烈。
也因为那一撮向来都是作为京城风向标的贵人们全都没有出声,到最后捧的最热情的几家也不大敢妄动。
爱新觉罗氏被荣耀兴奋冲昏了头,只是少觉得有些冷清,但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大长公主殿下是什么地位,在场不少人几辈子都没机会见到这般尊贵的人物,没见过大场面哪能跟她似的应对得当规矩不乱泰然自若。
呜呜泱泱的人可把大长公主老人家难着了,别说其他人,连这个侄孙女儿她着实不大认得。
可被儿子求了一定走一趟,隐隐约约透出是上面的意思,大长公主为了儿孙的前途,这把年纪也得按品大妆生怕惹了那位的不喜,连多少年没上身的固伦公主服制也穿上了身。
她这个固伦大长公主她这位固伦大长公主,纯粹是靠着活得长久,才得以一代又一代加封上来。
未出嫁之前,她的额娘仅仅是个不得宠的、既没位分又没品阶的庶妃。
她能安安生生地活到子孙满堂,靠的不就是知情识趣,永远紧跟皇位上的人走吗?想到许是乌拉那拉家要起势,大长公主心中自有一番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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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侄孙女儿,大长公主原本根本不知其长相如何,可那源源不断的奉承,她却照单全收。还亲切地拉着侄孙女儿的手,让她与自己的嫡亲孙女儿一人一边扶着自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