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光线柔和而温暖,白洛被轻柔地放置在床上,周身感受到一阵轻微的颠簸后的不适。
陆庭樾随即伸手,不经意间取走了覆在她身上的那层薄衣,动作中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与熟稔。
她下意识地用被褥紧紧裹住自己,那柔软的布料仿佛成了她此刻唯一的慰藉。
目光追随着陆庭樾逐渐远离的背影,白洛的心湖泛起了层层失落的涟漪,那是一种被忽视与遗忘的滋味,苦涩且难以名状。
但这份感伤并未在她心中久驻,转瞬间,关于近日府中夫人姜之瑶的事情在脑海中浮现,白洛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冷笑,原来,无论是多么深情款款的誓言,在权力与欲望面前,终究不过是一个喜新厌旧的男子所玩弄的把戏罢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世间流传的俚语,如今看来,竟是这般讽刺而真实,直击人心。
“锦婳?别装了,他已经走远了。”
白洛低声唤着,语气中带有一丝无奈与释然。
言罢,她起身穿衣,这才惊觉,原以为假装熟睡的锦婳,竟真的沉浸在梦乡之中,眉头微蹙,显得颇为不安。
白洛轻步上前,指尖轻轻拨动锦婳的发丝,心中暗自思量,原来是这群人都陷入了莫名的沉睡之中,怪不得那日陆庭樾能如此无所顾忌。
思及此处,白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日未能入口的馒头,心中庆幸自己当时的警觉。
那馒头中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足以让整座府邸陷入混乱。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重新躺回床榻之上,回味着方才那毫无柔情的拥抱,只觉全身酸痛,几乎是在一瞬间,疲惫便如潮水般袭来,将她卷入了深沉的梦乡。
次日清晨,是锦婳急切的呼唤将白洛从梦中唤醒。
“白洛?你怎么还睡?夫人正找你呢!”
锦婳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焦急与催促。
白洛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缓缓睁开,初升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带来一天的希望与活力。
她猛地坐起,意识到今日的任务已然在等待着她。
锦婳忙不迭地帮她更换衣裳,两人匆匆赶至夫人姜之瑶的居所前,章嬷嬷早已立在那里,上下打量了白洛一番,确认无误后,方开口吩咐,“我在这儿照顾夫人,你去看看安胎药煎好了没,赶快送来。”
安胎药这三个字,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白洛心中的层层波澜。
昨晚陆庭樾分明未曾与夫人亲近,这碗药,于她而言,除了徒增愁绪,又能有何实质性的助益?
白洛心思细腻,犹如锐利的刀锋,瞬间洞悉了这几日府中暗流涌动的变故。
对于在姜之瑶身边侍候的差事,她本就心存不满,此时有了脱身之机,自然乐意接受。
于是,她点头应允,旋即转身欲离开。
然而,刚迈出院门,一侧突兀地闪现出一名陌生男子的身影,他步步逼近,一身华贵的服饰彰显着其府中少爷的身份。
白洛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心中升起一抹疑惑,不明白这位突然出现的少爷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