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一半,箫皇举杯同庆:“朕先前于弘法寺新得了一位爱妃,如今已经有了身孕,紫薇道长推算过,此子命格极贵,朕甚是欣喜,特地设宴,与众卿家同贺。”
说到这还有个好笑的,箫皇为了好听,便对外公布四皇子的侧妃楚氏得了急症暴毙,他这个是去弘法寺礼佛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农家姑娘,便纳入后宫。
事实如何众人心里清楚,又不是没见过楚曦长什么样,但明面上都还是配合箫皇的掩耳盗铃。
箫皇说罢这句对楚曦道:“爱妃,你也来说两句?”
楚曦坐在长乐殿内,扫视下座一圈,眼底带着高高在上的得意和自豪,回想上一次她还同这些臣子一样跪在这里对箫皇山呼万岁,如今风水轮流转,她坐到了上面,轮到他们给她叩头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思及此,楚曦抚着并不存在的肚子,柔柔一笑:“若非陛下垂怜,妾身哪里会有这般造化,陛下隆恩浩荡,妾身无以为报,唯有替陛下生下一名小皇子,以表忠心。”
楚曦这话说的箫皇心底甚是慰藉,他这个年纪能有个皇子,最能证明他一如年轻时候意气奋发,
同时也说明紫薇道长的丹药是极有效的,不禁愈发高兴,当即又共饮了三杯。
这时边上的一个妃子见了,以帕掩嘴,轻笑一声:“柔妃这孩子究竟是谁的,恐怕只有柔妃自己心里清楚。”
因为楚曦娇柔的模样,哭起来又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箫皇便册封她为柔妃。
一听这话,箫皇脸色顿时变了,楚曦也冷了脸,但她有心机,没有自己急着开口,而是红着眼睛看着箫皇,显然受了委屈。
偏生那妃子继续道,“柔妃?谁不知道她以前是谁的妾又跟过谁,大家彼此心里清楚,何必做这些虚的,她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龙种,那就真的是龙种了?”说着用帕子沾了沾嘴角,“一点朱唇万人尝,说的正是青楼里的妓子,可有些人虽不是青楼妓子,专门出去卖笑的,但也恩客无数,坊间将这称为‘暗娼’,这娼妇肚子里怀的种究竟是谁的,恐怕连娼妇自己都不知道罢?”
“放肆!”箫皇气的面色铁青,目龇欲裂,他指着那妃子,手指都抖了,“朕的皇子岂是你能红口白牙肆意污蔑的?”
楚曦是娼妇,那他是谁?楚曦的姘、头不成?
箫皇陡然发怒,在
场的人吓得纷纷跪地,连忙噤声,生怕这怒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偏生那妃子非但不怕,反而咯咯笑了起来,笑到她眼泪都下来了。
她名唤荷儿,原本是个平头老百姓家的姑娘,有个情投意合的郎君,再有三月便会嫁人,结果被陛下瞧上,强抢入宫,她抵死不从,陛下竟拿她嫁人的性命做要挟,她不得不委曲求全。
箫皇的女人何其多,待新鲜劲一过,荷儿立马便被抛之脑后,如此正好,若不是为了家人,她也不会苟活到现在。
可她才知道,她的家人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