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宁给身边记录案情的衙役使了个眼色,他赶紧在罪状下增加了几行字。
程心宁有些满意地点点头,但她心里清楚,这还不够。
因为即便人犯的罪行被证明比一开始严重,他作为招安之人的特殊身份依旧使他具有在皇帝面前被免去罪过,逃脱制裁的可能性。
程心宁想要的,绝对不是这样不痛不痒的打击。
因而,她的眼神越发锋利了起来。
方才的一切话术只是为了铺垫,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王朱氏被人发现在你家里自尽,你虽然不是直接凶手,但对她的死也要负一部分责任,你可知罪?”
“老子就说老子没杀她吧
,都是那小娘们自己不懂事……”听闻王朱氏是自杀,那人犯又嘚瑟了起来,但在再次被一个石子给击中之后,气焰渐渐弱了下去。
“行了老子知道了,老子确实说过几句粗话,你要是算在老子头上就算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更重要的是,只要自己没动手杀人,那这狗官就动不得自己。
程心宁当然明白人犯心中打的小九九。
她话锋一转突然道:“听狱卒说,你在牢中曾经大放厥词,称你自己背后有什么‘大人物’?”
如果她这句话放在揭露王朱氏自杀之事之前,那人犯心中或许还有些忌讳,但现在他的心情空前地松弛了下去,因而比先前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不错,你知道老子背后有人就好,快放了老子!”
“呵,我却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敢在这天子脚下的京城包庇贪赃枉法之人!”程心宁故意加重了声音,做出一副气愤的样子。
这一激,让那人犯一下抓住了“天子脚下”四个字,本来想吹嘘自己寨主手段的他眼神一转,临时改了话头:“天子脚下?你未免太天真了。”
“此言何意?”
那人犯神秘地咧嘴笑了笑:“老子可是恒亲王恭恭敬敬
从山上请下来的贵人,你这地儿的顶头长官,未必跟我没点交情啊。”
他话不敢说得太死,但又觉得不说出来没有炫耀的体验感,便折中地找了个“京城顶头长官”的暗示。
但无论是程心宁还是围观的群众,对他所指的那位都心知肚明了起来——他说的是皇上。
也有那灵光些的群众立即便想到:当初恒亲王力排众议给他们招安,而皇帝也欣然应许,这其中虽然有皇帝对恒亲王偏爱的因素,但如今想来……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皇帝本人的示意。
那倒难怪他气焰如此嚣张了!
与围观群众的议论纷纷不同,程心宁却觉得这火烧的依旧不够大。
思索了一番后,她怒斥道:“一派胡言!无知刁民,怎敢败坏皇上的名声!来人,给我掌嘴!”
表面上程心宁是在维护皇帝的尊严,但有意无意中却将人犯背后的“大人物”是皇帝这件事给坐实了。
那人犯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落入圈套之中,还颇为不屑地甩开了两个想要上来抓住他的衙役。
“呵,你们这些女人才是真无知,我堂堂岑山山寨能走到今日,便是皇帝老儿也得给三分薄面,不然他也不怕咱们哥儿几个掀了他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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