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对话,围观群众再也没能听的分明,因为那中年女子只不过才说了一句,就被那位长官双目暴瞪着捂住了嘴,硬生生拖走了。
一个妇人当街告状,一个官员斯文扫地,这样的故事简直是街头流言最爱的戏码。
也因此还没到晚上,这件事就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与热闹讨论的外界不同,林国公府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却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林国公世子林怀安狠狠将茶杯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好好的,怎么会翻供?我们给的银子还不够多吗?”
地上跪着的程心悦自己也又惊又怕,但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安慰林怀安道:“世子,这也是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可小厮明明告诉我好多人都亲眼见到了,还能有什么误会!”
“那……或许是别人给了更多钱?”程心悦小心地试探着问道。
“呵,哪个别人,我还真不信一个小破将军府能拿出多少钱来,除非那个程心宁疯了……”林怀安不屑地说到此处,突然愣了愣:“等等,难道说不是将军府?”
程心悦眼睛一亮,激动道:“是了,这幕后黑手可能是恒亲王府!”
林怀安看了她一眼,沉吟不语。
“世子,你想那恒亲王是不是成日里与程心宁厮混,在此事上沆瀣一气也是有可能的。”程心悦察言观色,继续道:“再者,咱们之前派去的探子也说了,程心宁根本就没找到解决方法,还被气病了,我估猜此事从头到尾都是恒亲王的手笔。”
她可不相信程心宁能有如此手眼通天的本事,若是放在宋异洲身上到还是有些可能。
她话说到如此地步,林怀安也有些被说服了。
“那若真是宋异洲的手段,我们又该怎么办?现下那人还在刑部,若是真被报到皇上跟前,岂不是糟了……”
他最恼恨的便是那翻供的妇人当着众人的面,一口一个“林国公府”,害的关于府里的传言纷纷扬扬。
原本,他当初找黄一荣去告状,就是为了将自己隐藏在背后,哪知就这么功亏一篑了呢……
真是无知妇人,歹毒又愚蠢!
林怀安越想越气,一脚踢翻了桌边的花,道:“都是你这个蠢女人,当初信誓旦旦说程向东不会再有翻身之日,现在倒好,不仅我国公府惹了一身骚,还又一次狠狠得罪了宋异洲那混不吝的家伙。”
碎裂的花盆碎片滚
落在程心悦的脚边,四散的泥土也弄脏了她的裙摆。
若是从前,程心悦定不会甘心受到如此侮辱,但是此刻她却硬生生地咽下了胸中的屈辱,用力往地上磕了一个头。
只这一下,她白皙的额头上便显现出渗人的一块血色。
林怀安瞅着那不似作伪的血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算了,别在我面前碍事,滚吧滚吧。”
程心悦这才松了一口气,乖乖地站起身,对林怀安行了个礼。
临走时,她又补上了一句:“世子不必如此担心,毕竟刑部也有咱们的人,虽然那妇人自己信口雌黄攀扯了国公府,但咱们的人上报给皇上时,想必措辞上也会注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林怀安一拍巴掌:“诶,你说的对!明面上弹劾程向东的到底还是黄一荣,只要不报到皇上跟前,纵使那群无知百姓胡说几句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越说就越发激动起来:“我马上就去派人去刑部,一定要赶在他们面见皇上之前把该嘱咐的嘱咐了。”
真是蠢笨不堪,亏她暗示了这么久才终于反应过来。
程心悦恨不能唾他一口,但是表面上还是笑的温顺又动人:“世子真是聪颖过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