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程向东是被诬告的之后,程心宁便将注意力更多放在了此案的细节上。
问了几句后,她又道:“父亲,你认识一个叫黄一荣的人吗?”
程向东摇摇头:“是谁?我听也没听过。”
看来与她和宋异洲的推断没错,那个黄一荣只不过是被推出头的幌子罢了。
真正要对程向东不利的,另有其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疑问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
“前日,您究竟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好好的怎么就将皇上惹怒了?”
既然皇帝当初第一反应不是派刑部的人来抓他,而是亲自将他叫去,就说明皇帝起初是不想把此事闹大的。
程心宁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她这个平常在人前都不怎么大声说话的父亲,怎么会有胆子触怒皇帝。
然而,程向东的眼神却躲闪了开来。
“也没说什么,可能就是我太久不上朝,有些规矩忘了吧……”
一瞧他的模样就知道在骗自己。
程心宁怀疑道:“父亲,据我所知,皇上一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怎么会因为这么小的事就发脾气?您可是还隐瞒了什么?”
“没了没了没了,我是你爹还是皇上是你爹,你怎么尽朝着他说话……”
万万没想到程向东一开口就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程心宁赶紧捂住了
他的嘴。
“您在说什么呢!”她小声道:“让人听了,您这辈子可就别想从这儿出去了!”
不过,她也算是明白,程向东在这个话题上是抱定了不合作的态度。
程向东和皇帝之间的故事,还是以后再慢慢研究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把他从牢里捞出来。
程心宁默默为自己这充满了挫折的探监之路叹了口气。
半个时辰之后,程心宁带着娇月离开了大牢。
不知何时,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娇月去叫马车,程心宁站在檐下等着,一错眼却又看见了从侧门里出来的宋异洲。
程心宁心情不太好,因此并没什么和他打招呼的兴致。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还有事。”
遣散了身边的侍从,宋异洲冒着雨跑向了街角,不一会儿就拿着一只精巧的糖人走到了程心宁。
“不开心吗?”
他把糖人递到程心宁手上:“我幼时,母妃生病不好,或是挨夫子打的时候,就会买一个糖人来,甜甜的滋味,心情便也会好上一些。”
原来他一个大老爷们爱吃糖人的习惯是这么养成的。
程心宁有些好笑,但还是接过了糖人。
“王爷,谢谢你。”
“你我之间大可不必如此生分,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向你保证,你父亲会完好无损
地出来。”
“嗯,我知道,我也会努力还他一个清白。”
程心宁说着,目光沿着滴水的屋檐看向了模糊的远方:“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么?”
“想不明白,为什么都是亲人,有些人却能够做到如此很绝的地步。”
比如老夫人,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做母亲的一心会想要自己的孩子身败名裂。
这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吗?
宋异洲思索了一会儿,道:“也许,是因为想要取而代之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