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伦去而复返,收集了萧宁要求的材料之后,便不再多做停留,一个“风”字写在空中。
强大的气流凭空而生,刘伯伦如同一阵旋风般破空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际。
这种文道之力的运用,让萧宁看得眼红不已。
早已在院外等得心焦,却又不能过来的萧母,看到刘伯伦那如风般离去的身影时,她立刻快步走了进来。
一进院门,萧母的目光就被地上那堆成小山般的食材吸引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郎,这是怎么回事?”
“哦,伯伦先生送的。”
“啊……你拜师成功了?谢天谢地,祖宗保佑!”
萧母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无比欣喜的笑容。随即激动地大声呼喊:“小桃,小桃,准备香烛,祭拜祖先”
最近喜事连连,她要多和祖宗显摆显摆!
祭完祖先,日上三竿。
萧母等人聚在院子里面,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一堆食材之上,在留下酿酒所需的部分之后,开始商议着如何处置剩下的这些食材。
“这些米和肉,送些给这些年帮助过我们的人还有小红吧!”
小桃一听,顿时面露恨意,大声说道:“夫人,您送给别人,我自然是没有话说的,可是小红这个贼婢,她饿死那是她活该!”
小红和小桃原本是一同服侍萧母的两个丫头,她们曾经的关系亲密无间,如同亲姐妹一般要好。
然而,自从萧府遭遇巨变之后,小红竟然也偷偷的跑掉了。
而且最为可恶的是,她还将萧母一只值钱的首饰给偷走了。
曾经越是亲密,背叛就越是令人痛恨。
萧母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道:“小红也是迫不得已,她的父亲得了重病,快不行了,她也是没有办法才拿了我的首饰去变卖,只可惜啊,她的父亲还是没能救过来。”
“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来府里偶尔出现的小袋米,都是小红送来的,她也是个可怜懂得感恩的孩子!”
“啊,是她?”
小桃一声惊呼,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
而与此同时,心中原本对小红的强烈的恨意,也不知不觉消散了一些。
萧母又道:“主仆一场,我早已将你们当成亲人看待,三郎,送些米过去吧。”
“是!”
萧宁要去的地方,位于江都城郊外,靠近长江的一处江滩,离城不过三里地。
出城后行不到三里,官道和前往江滩的路在这里分岔。
官道修缮的宽阔平整,甚至有青石铺垫,足以让四驾马车并排通行。
但前往江滩的路,杂草丛生,泥泞满地,根本称不上是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江滩之上,一眼望去,满地流民,到处是简陋的茅草房。
亦或是几个架子一搭,地上铺点干草,便是一处住处了。
这里聚集着不下十万人,大都是因为天灾人祸,或是其他原因,被迫离开家乡,流浪至此的人。
有些人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代了,之所以不离开,是因为对他们来说,哪里不是吃人的地方!
相比较而言,江都江滩环境虽然也很差,但终归这里没什么野兽,也没人找他们收取重税。
除了洪水瘟疫外,这里还能勉强活下去。
萧宁一身青色长袍走入江滩,不少流民女子在远处悄悄地打量着他。
很多江都城的富豪都会到江滩来挑选下人,或是买奴仆。
无他,这里可挑选的人多,而且价格便宜,十两银子就能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这些流民女子显然也是将萧宁当成前来购买奴仆的公子了。
她们看向萧宁的眼神既充满希望,又有几分畏惧。
遇到好的主人家,她们自然可以踏入梦想的彼岸,命好的甚至能成为妾室。
但要是遇人不淑,带给她们将是无法承受的苦难,被城里人买去亵玩,最后被卖到青楼的惨剧,每天都在发生。
但是她们仍然要赌一把,这是她们跨越阶层的唯一希望。
萧宁一路走去,突然间,他停了下步伐。
在他前方,一架马车停着,车旁一群人围着一个流民女子。
其中一个家丁模样的男子笑眯眯道:“小姑娘,你不是要卖身葬父吗?我家公子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