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房间一片静谧，打开的窗户闪过一道人影，瞬间便进了屋子。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映照得屋子里都没那般漆黑了，来人是个身形挺拔的男子，他进了屋辨明方向便朝陆芷年床边而去，刚要伸手却忽然眸光一凝，下一刻整个人已跃上房梁。
房门被悄然推开，一身青衣的白莲抱着香炉走了进来，放到距离陆芷年床边最近的架子上，看着香炉升起袅袅青烟后，这才屏息离开。房门合上之后，房梁上的人察觉白莲远去，悄声跃下落地。
顾清濯走到架子边看着香炉，还没靠近便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与此同时，方才还睡得安稳舒适的陆芷年，却睡的不安生了，手抓着被子左右翻滚、断断续续的低吟，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却一直醒不过来。
顾清濯迅速将香炉灭掉，不一会儿陆芷年便安稳了下来，顾清濯盯着香炉，细长的眼睛里眸光闪着骇人的凶芒
。
他刚要伸手摧毁香炉，又生生止住了手。
若如此，陆芷年估计没法继续按照她自己的想法“玩”下去了，他不能这么做。
窗外月光越来越亮，似乎是天空月亮剥开了云层，照射而下，映照得屋内也清晰了些许。
顾清濯终究转身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擦了擦陆芷年额头的薄汗，见她睡得香甜，顾清濯心也静了下来，索性侧身躺在陆芷年身边一起睡，刚躺下，陆芷年便一个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一双手本能在他胸口一阵乱摸，估计因为手感很好，所以陆芷年笑得咯咯响。
“顾清濯……”
陆芷年开始梦呓，如果不是证明了还在睡梦中，顾清濯都要怀疑她其实是装睡了。
顾清濯轻轻抓着胸口一双不安分的手，想起这一幕竟有些熟悉，俊美的脸上挂起轻快的笑意，双唇靠近陆芷年的耳朵轻声道：“顾清濯是谁？”
“呃……顾清濯是、是嘻嘻……我的男朋友。”
虽然陆芷年说话偶尔会冒出些听不懂的词汇，但“男朋友”三个字顾清濯那天便已经自行领会了意思，这会儿听了陆芷年的梦中回答，顾清濯很满意。
“你喜欢顾清濯吗？”
闭着眼睛的陆芷年没有一秒
的犹豫道：“不……”
这个字一出口，顾清濯浑身一僵，眸子眯了起来。
“不、不止是喜欢吧……我我可能……”
睡梦中的陆芷年说着说着，突然身子一阵扭捏，脸蛋也抹上一层娇羞，顾清濯忍笑，充满磁性的声音直直钻入陆芷年的耳中，带起陆芷年一阵战栗感。
“可能什么？嗯？”
陆芷年整张脸埋到顾清濯胸口，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我可可能是……很喜欢很喜欢顾清濯……”
顾清濯抱着陆芷年，看着映照入窗地面的月光，从未有过此刻这种飞上云端的美好感受。
他向来不太喜欢吃糖，可是此刻如同吃到了世上最甜的糖，一直甜到了心里，却一点也不腻味。
脑中不由想起多年以前，死在他剑下却依旧无法分开的那一对男女，现在竟然有点懊恼当时杀了那两人。
顾清濯俊美的脸上笑容淡了下来，手却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
他不想要虚无缥缈的来世，只想要既得的今生，有陆芷年的今生。
“呃……好难受心口……好疼……”
陆芷年突然揪着自己的心口，蹙眉喊疼，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顾清濯看得眸光发寒，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盯着那个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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