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锦以手里捏着献宁递给她的信,一字一句的认真的读完,随手将信折好,重新放回信封中递给献宁。
怪不得这位梁先生这么受梁王的器重,让他做了梁王世子的老师。以此人的见识,若是梁浩好好的听他的话,或许还可以与贤王一搏。现在看来梁浩似乎不怎么将这个恩师放在眼里,他所做之事让这位梁先生也有些看不下去,已经知道了梁浩日后的结局。即便如此,这位梁先生也不可能叛离梁浩,只有让献宁将阿远带走,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后,再加上房嬷嬷在献宁身边伺候多年的情分,想必献宁不会不答应,这位梁先生可是已经将所有的事都计算进去了。
“这位梁先生倒是一位厉害的人物,不知阿远这孩子如何?”言锦以严肃的看着献宁,毕竟是从梁王那边带回来的孩子,不得不防。
“这孩子很是单纯,当初我在梁王府时,不但不能出府门,连院子我都出不去,正是这个孩子日日来与我相伴,后来梁浩回到梁王府,也是他带着我到度平主城四处游玩。”献宁笑眯眯的看着言锦以,在她心中阿远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言锦以点了点头,她从刚刚阿远的神态中也发现,阿远这孩子似乎很是喜欢献宁:“如此便好,但毕竟是梁浩的人,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阿远知道为妙,尤其是在这一场战争结束之前。”
献宁立即应下,笑道:“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言锦以微微一笑,不再与她谈论这件事情。
献宁神秘兮兮的凑上前:“刚刚我们到这里时,这里的人只说你是有事儿出去了就未曾说到什么地方去,你说,你是不是偷偷的去私会我皇兄了?”
言锦以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献宁:“我确实是去会了会你的皇兄。”
“真的?那我黄兄现在何处?”献宁狗腿的笑着。
言锦以看着她,脸
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现在在方邑,你连你皇兄在何处都不知道?自然是在宁王府!”
献宁脸上的笑容瞬间落了下来:“原来你去会的是十皇兄啊!”
言锦以看着她打趣道:“怎么?你不想去见你的十皇兄吗?”
献宁捧着手里的茶水,瘪了瘪嘴,一脸无所谓的道:“倒也不是不想见。十皇兄打小儿便沉闷,见了他也不说话,与我这性子那是大大的不符,我都不知要如何面对他。”
这一点言锦以倒是赞同,以献宁这跳脱的性子,把她和宁王放在一起,那估计会给这丫头闷出病来。
“十皇兄如此闷,你去找他聊什么?”
“宁王是此处的主,我们前来便是客,拜访一下主人是应该的,更何况……”言锦以笑眯眯的瞅了一眼献宁,“更何况方邑与度平相邻,你猜猜,梁王若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他第一个要拉拢的是谁?”
献宁闻言立即正起身来,笔直的身子微微向前倾,问道:”难不成,梁王曾经拉拢过宁王?”
言锦以不可置否,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手指缓缓划过手边的茶杯,不由想起她在宁王府没喝成的那杯茶,继续道:“而现如今世间皆在传言,贤王已死,你猜猜宁王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献宁眼睛一亮,凑上前去,轻声说道:“所以你此次前去,就是为了敲打敲打宁王吗?”
言锦以缓缓点头:“只不过宁王全程都没有说话,反倒是宁王妃与我说了很多,看那姿态似乎也是已经明白过来了。”
“这个皇位就是这么好吗?就连十皇兄都想着来掺和一脚?”
“不见得!”言锦以缓缓摇了摇头,“现在宁王膝下并没有儿子,就算是他夺了这个王位,宁王能够服众吗?满朝文武还真不一定会听他的号令!”
“所以十皇兄只是为了捞一点好处吗?”献宁有些不可思议的看
着言锦以。
“恐怕,只是如此。”
“他都已经有封地了,整个方邑都是他的,他还想要什么好处?”献宁低声嘟囔着,眼中带着一丝不屑。
“不一定是宁王,有些人的贪婪是止不住的,只有畏惧才能将这贪婪给压下来。”
献宁点了点头笑道:“所以你去拜访宁王,就是为了用贤王的名头压住他吗?”
言锦以笑容满面的看着献宁,一副这是自然的表情,成功的将献宁逗笑。
“你信不信不需要贤王的名头,只要易昭靖这三个字一出,宁王也能被唬住,乖乖听话?”
“贤王的名头搬出来用,还情有可原!若是我将易昭靖的名头搬出来用,估计宁王和宁王妃会觉得我的傻病犯了!”
言锦以笑着继续说道,“只不过今日拜访了宁王妃,我觉得这位宁王妃也是一个厉害人物,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
献宁听闻皱着眉想了想,才道:“宁王妃是宁王到了封地之后才娶的妻。据说,只是方邑一位官员的嫡女,官品并不大,以至于我也没有记住。”
言锦以点了点头:“这位宁王妃,绝非池中之物。但是就目前看来应该也是被他唬住了。此番以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