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酒屏退左右,小心翼翼地祭出生物实验室,用针管从昏迷不醒的欧阳丞相身上抽了一针血。
然后做血型检查,和血液病检验,还有一些血液过敏的排查。
要给欧阳丞相输血,肯定要有人自愿输血。
凤卿酒身边没有别的人,便自顾自地抽了一针自己的血液。
她跟欧阳丞相,毕竟是嫡亲的父女关系。
从理论上来讲,她的血型有一半可能性,与欧阳丞相是相匹配的。
结果,她做血液相容性比对的时候,无比震惊地发现……
她的血型与欧阳丞相居然一点都不匹配!
她误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取了错误的血液样本,不信邪,便再次从欧阳丞相身上取了一针鲜血,继续用生物实验室的设备进行化验。
等化验结果显示出来,她蓦地瞪大眼睛,第一次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欧阳丞相居然不是她的嫡亲父亲?
这到底是一个巨大的谎言,还是丞相府故意为她设下的陷阱?
一瞬间,她脑海中浮出无数个阴谋论的猜想。
直到一抹熟悉的高大挺拔的身影穿过走廊和门厅,笔直地打开房门,来到她跟前。
她正在愣神,但是并没有失去对外界的警惕心。
她刚才使用生物实验室的时候,并没有将实验室里的设备和器材暴露在外面,而且外人也不可能偷窥到自己手中的秘密实验室。
她警惕地后退三步,扬起清丽的秀眉,一双潋滟生辉的桃花眸子就这样逸出淡淡的疑惑之色。
来人,居然是断龙台的大祭司,繁星。
他来历不明,在凤卿酒的印象中,他就
是一个神秘莫测的祭司。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印象了。
繁星清冷地扫了她一眼,笑道:“是不是已经发现疑点了?”
凤卿酒顿时醍醐灌顶,诧异地瞪大眼睛:“你,你……你早就知道?”
繁星一袭浅银色祭司长袍,身姿笔挺如松似柏,面容冷情似雪,与传说中的南疆王子南迦有一种莫名的相似感。
繁星玩味地勾起唇角:“知道什么?”
凤卿酒深吸一口气,立即跑到欧阳丞相的床榻跟前,伸手翻了翻他昏沉沉的眼皮,又检查一下他微弱的脉搏。
她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跟欧阳丞相的血液不相容?你早就知道,那你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预先设定好的?”
繁星站在不远处,缥缈如仙,宛如一抹抓不住的绚丽的浮云。
“嗯,你跟欧阳丞相,确实没有血缘关系。”
繁星知道自己瞒不住,便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坦诚自己的看法。
“不过你原本就对丞相府没有任何感情,倒不如潇洒离开,从今往后你就可以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必在意外人的眼光。”
凤卿酒沉了沉明媚的桃花眸子:“不是这样,大祭司,你明明就知道,我的确可以获得自由,不过我也会追求一部分真相。”
真相?
有那么重要?
繁星好整以暇地笑道:“你现在离开京城,会很安全,我给你机会。”
凤卿酒神色戒备地摇摇头:“你在诈我。”
繁星幽幽地叹了口气,凑近几步,好笑地问道:“为何要欺骗你呢?我与你原本就没有任何利害关系。”
凤
卿酒突然抬起欧阳丞相的手腕,祭出一根银针刺破他的手腕,一滴殷红的血水被银针刺破,瞬间涌了出来。
繁星瞧着她的小动作,笑道:“难道你要留在京城,被女皇他们当成是牵制战王的人质?老实说,女皇并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你当初救过她,看在这份人情上,她应该不至于置你于死地,但是……”
但是那个皇夫李沁莲,就说不准了。
凤卿酒顿时一惊,震惊地问道:“你,你为何要这样劝我?”
繁星看了看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欧阳丞相,不知想到什么,遗憾地摇摇头:“因为有些秘密,你从来就不知情。”
“不,我已经猜到了。”
“哦?”
凤卿酒挺直腰背,风华凛然:“这个欧阳丞相不是我的父亲,我真正的生父应该就是你吧?”
果然,繁星神色不动,一双看似悲天悯人的凤眸里凝着一丝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