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丞相急忙吩咐那几个家丁将昏迷不醒的欧阳瑞抬过来。
那些家丁小心翼翼地抬进来,将欧阳瑞摆在一张宽敞的罗汉榻上。
李燕柔凑到跟前,仔细一看。
欧阳瑞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呼吸微弱,一双俊眉即便在睡梦中也不安分地紧紧皱起来。
李燕柔顿时心中大恸,抓住欧阳瑞的大手试探地摸了摸脉搏。
幸好,脉搏还在,她的宝贝儿子还活着。
欧阳丞相在一旁关切地问道:“瑞儿怎么样?来人,马上去请萧神医,不可耽搁!快去!”
管家就守在卧房门口,闻言,他立即安排人手去萧府邀请萧神医。
李燕柔示意丫鬟端来热水和澡巾,她亲自替欧阳瑞擦拭一番,探了探他微弱的呼吸,神色狠戾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欧阳瑞身边的心腹家丁,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回道:“二公子昨天去晋见女皇,被女皇拒之门外,而且女皇派人来赶二公子离开,二公子应该是忧心老爷夫人的身体,一下子急得吐血了。”
李燕柔顿时一怔,神色古怪地看向欧阳丞相。
如果女皇不愿意召见欧阳瑞,那就说明她还是包庇凤卿酒的,也是,据说女皇登位之前,与凤卿酒有过一段比较亲密的关系?
抑或是,女皇为了权衡朝堂势力,不太愿意纵着丞相府这边?
欧阳丞相不愧是李燕柔的丈夫,与她心有默契,冷着脸回道:“不是,如今凤卿酒是一颗对付战王的人质,女皇不会贸然动她的。”
李燕柔想起自己隐秘的下毒计划,立即整了整脸色问道:“那,我如果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女皇陛下会不会对我问罪?”
欧阳丞相沉吟片刻,冷漠地回道:“不会,虽然凤卿酒是一颗很好用的人质,但是万一她出了事,女皇陛下不至于将罪责降在我们身上,夫人你尽管去做,出了什么事,我们就推脱到凤卿酒自己身上。”
兴许女皇自己也想对凤卿酒下毒手呢?
毕竟凤卿酒跟战王的关系不可描述,如今战王占据青国北疆,对女皇的统治来说,就是一个极其重大的威胁。
欧阳丞相又冷静地分析道:“女皇手下有石檀大将军,还有章统领,这两股军队足以与战王抗衡,所以女皇也不必太过畏惧战王。”
李燕柔顿时暗暗松了口气,想起自己和欧阳丞相遭的罪,还有欧阳茜现在痴痴傻傻的样子,还有欧阳瑞气得吐血的惨状……
她气不打一处来,将欧阳瑞安排妥当,便迫不及待带着几个婆子丫鬟来到荔香园。
凤卿酒正在练瑜伽,将大门反锁了,为的就是防止外人误闯进来。
听到门口嘈杂的脚步声,紫燕率先跑出去,透过大门的门缝仔细瞧了几眼,就发现是夫人亲自来荔香园,便撇了撇唇角,笑道:“夫人你怎么来了?我家小姐正在睡觉呢!身体不适。”
李燕柔一听这话,身体不适,莫非是她暗中安排的毒物起到作用?
她顿时有些兴奋,假惺惺地笑道:“紫燕,马上把大门打开,我带了一些补品给卿
酒,这可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紫燕不敢忤逆主子,正在犹豫不决,李燕柔突然脸色一沉,质疑道:“你这丫头!不听话是吧?你要记住,这里是丞相府,不是你们原来待的战王府!你家小姐是待嫁之身,丞相府就是她的娘家。”
紫燕立即敛去脸上的怀疑之色,匆匆回到卧室里,将李燕柔的要求一五一十地告诉凤卿酒。
凤卿酒练完瑜伽,示意她取来一块干净的澡巾随意地擦拭一下。
“你去开门吧,别的什么也别说。”
紫燕如实照办。
李燕柔每次出场,身边都会带着十几个婆子和丫鬟,这些人都是她亲自培养出来的心腹,一个个对她言听计从忠心耿耿。
李燕柔来到荔香园的厅堂里,示意小丫鬟将一盒子补血养颜的阿胶糕摆在桌子上,假惺惺地笑道:“这是相府库房里珍藏的阿胶糕,从青国东边的商州买来的,一盒子就要五百两银子呢。”
凤卿酒拣了她身边的位置坐下,神色冷淡地扫了一眼,笑道:“有劳夫人操心了。”
李燕柔跟她唠了几句,又将一小盒昂贵的香料递给她:“这是咱们府里最常用的安神香,每天晚上点一炉,可以助眠,帮你睡得更香。”
凤卿酒身为医者,哪里瞧不出来李燕柔的那点阴险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