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酒来到花厅里,一眼就看到供桌上摆着两只双耳彩绘象牙瓶,这种花瓶放在市面上价值千金,是青国最有名的汝窑出品。
虞涌泉跟宁老爷行了一礼,宁老爷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礼,双方就这样寒暄客套一番。
凤卿酒坐在下首位置,落了座之后,就见虞涌泉开门见山地问道:“宁老爷,你为何没有派人去静安寺替宁尧公子收尸?”
俗话说得好,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宁老爷早有预料,笑呵呵地回道:“这个,是咱们宁家的老规矩,像宁尧那样死在荒郊野岭,身负不祥之名的子嗣,是没有资格进入家族宗祠的。”
他简单解释几句,便故作高深地摆出一副严谨的样子。
楚因宸坐在主位,虽然虞涌泉是主要的掌事者,但是他非常尊重楚公子的身份,绝对不会将他疏忽了。
虞涌泉看了一眼楚因宸的神情,见他波澜不惊,便继续质疑道:“你身为宁尧公
子的父亲,理当心疼自己的孩子,宁老爷,为何你口中的宁尧公子反而是个背负不祥之名的人?”
打断骨头连着筋,一家人,哪有这样疏离排斥的?
宁老爷微微一怔,误以为虞盟主这是故意干涉自己的家事,便直言不讳地反驳道:“虞盟主,我那个儿子也是宁家的孩子,宁家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虞盟主不知内情,何必在这里咄咄逼人?”
虞涌泉冷静自若地笑道:“宁老爷不必如此气恼,我们前来拜访,可不是替宁尧公子讨回公道,而是他的尸体留在静安寺后山,如今他的尸体发生异变,身为武林盟主,我当然要帮助静安寺解决危机,如果查不到源头,让那种病毒传播出去,岂不是害了青国百姓?”
他这话,简洁有力,直击要害。
宁老爷顿时皱起眉头,顾左右而言他地笑道:“宁尧那个孩子一向倔强任性,不服管教,我们也是没办法,谁让几位族老忌惮他身上的不祥之名,不愿意让他回家族宗祠呢?”
凤卿酒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准备转移视线,转移自己的责任。
推到宁家的几个族老身上,等楚因宸和虞涌泉找到那些族老,自然会发现那些族老早就变得老眼昏花,根本不会多管闲事。
到时候自然是互相推诿,互相推脱。
凤卿酒犀利地问道:“宁老爷,你不愿意替自己的儿子收尸下葬,仅仅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不祥之名?可是据我们所知,这位宁尧公子一向深居简出,不喜与人争执,性子十分淡泊,他经常参加元洲城中的诗会,那些同窗学子都可以替他作证。”
宁老爷被凤卿酒
锐利如刀的眼神盯着,想不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居然拥有如此敏锐的眼睛,仿佛可以洞穿世间一切秘密。
宁老爷轻咳一声,伸手抵住唇角:“不是,那个,宁尧他确实不是什么听话乖巧的好儿子啊……”
楚因宸凤眸凝寒:“宁老爷,到底怎么个不祥之名?”
凤卿酒笑道:“不听话,就是你放任他暴尸荒野的理由?宁老爷,与其说那些族老忌惮他的名声,倒不如说,他是宁家的庶子,从小不受宠,所以就算他死了,也得不到宁家的关心,对不对?”
楚因宸与她颇有默契,一唱一和:“虎毒不食子,宁老爷这样做,岂不是连那些畜生都不如?”
宁老爷一愣,立即气愤地反驳道:“你们在胡说什么!我好心好意接待你们!你们却在我家污蔑我!真是无耻至极!”
虞涌泉暗自给楚因宸拍手叫好,表面上却是装得忧心忡忡:“如今宁尧公子的死,牵扯到一个巨大的阴谋陷阱!宁老爷,麻烦你仔细考虑清楚,万一造成恶劣后果,你们宁家难辞其咎!”
宁老爷梗着脖子,强硬地反驳道:“我们宁家没错!这件案子原本就是静安寺在找事!真是可笑!我们宁家不欢迎你们,出去!”
宁老爷招来管家和几个身材壮实的家丁,打算闭门送客。
楚因宸突然递给墨鸦一记眼色,墨鸦立即掏出战王府的令牌:“宁老爷,听说你们宁家的盐商生意一直依赖于京城那边?”
宁老爷是识货之人,看到战王府的令牌,他顿时愣在原地。
战王?
他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江南元洲来,还有意插手静安寺的这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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