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叔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当即急得掉下泪来,形容凄凄惨惨地问道:“得罪海巫该怎么办?总不能真的拿自己的妻儿去献祭!”
老头无奈地唏嘘几句,又奉劝康叔赶紧将濒死的妻儿拿去献给海巫,以此平息海巫的愤怒。
凤卿酒瞧得暗暗称奇,四周那些围观的渔民,居然没有反驳老头这种荒谬的说法,居然真的以为阿敏和两个儿子的死,都是海巫在作怪?
凤卿酒也没有阻止,安静地等着。
等那些渔民和几个年迈的老头离开,凤卿酒笔直地走到康叔跟前。
“如果你真的关心妻儿的生死,不如,让我试一试?”
康叔泪眼朦胧,依旧对待外人十分警惕,甚至他准备忍痛割爱,真的遵从那些老头的建议,将濒死的妻儿带去蓝星海赔罪。
看来观念这个东西,真是很容易深入人心,难以动摇。
凤卿酒与楚因宸对视一眼,两人沉默地跟在康叔身后。
康叔替妻儿
仔细地穿好衣服,找来一辆拖板车,将濒死绝望的阿敏和两个儿子放在拖板车上,一路送到附近的海边。
康叔自己有一艘海船,不大不小,平时就是靠这艘木船出海捕鱼。
看到康叔准备出海,凤卿酒当机立断,一跃而起,飞快地跳到船上!
康叔顾不上跟她计较,因为妻子阿敏又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出鲜血,整个人陷入昏迷当中。
凤卿酒经过一番望问诊切,基本上可以推断出来,康叔的妻子和儿子应该是患有海边特有的热症,高烧发热,而且还内脏咳血。
有可能是海边寄生虫引起的一连串病症。
凤卿酒不动声色地笑道:“康叔!我也想见识一下蓝星海。”
她从锦囊里掏出一枚金子,大大方方地递给康叔。
“拿着吧!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至少可以解决你眼前的问题。”
康叔接过金子,吃惊地瞪了凤卿酒一眼。
他似乎没有料到,这个妖女居然会主动提供帮助?
凤卿酒斜倚在木船上,跟他随意地聊了聊。
康叔惦记着妻儿的病情,心焦如焚,神思不属,看起来很烦躁。
凤卿酒从他口中得知,原来他并不是全然地信任海巫传说,只是海巫的观念深入人心,几乎是附近这些渔村信奉的一种信仰。
越是朴素贫穷的人群,越是容易为信仰肝脑涂地。
康叔抹了抹眼泪,不甘心地回道:“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大夫!隔壁渔村有个巫医,孩子生了病,他会捣鼓一
些药材,但是我找过他,他根本不能治愈我的妻子和孩子……”
凤卿酒惋惜地叹息一声,故作疑惑地盯着他:“所以你宁可将他们送去蓝星海,给所谓的海巫献祭?”
康叔哽咽,不知道如何回应,便闷闷不乐地掉过头去。
木船出了海,航行不久,便绕过一座天然的暗礁堡。
康叔一扫方才的悲戚无奈,突然神色一震,警惕地叫道:“姑娘!你赶紧去船舱里躲起来!”
凤卿酒知道他叫的是自己,便不急不慌地问道:“怎么了?”
暗礁堡异常凶险,到处都是隐藏在海底的巨大礁石,一旦木船触礁,船上的人非死则伤。
就算能够侥幸逃出来,也会被午夜的海上风暴吞噬。
康叔顾不上解释,伸手狠狠一把,将凤卿酒推到旁边的船舱里,然后一意孤行将船舱的门窗都关起来。
船舱不大,不算宽敞,关在里面有点憋闷。
凤卿酒使劲敲了敲门窗,发现康叔动作极快,大概是习惯了在大海里与风暴搏斗,与暗礁堡周旋,他反应极其灵敏。
凤卿酒没有使用暴力,发现船舱的门窗都被康叔关起来之后,她转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阿敏和她两个儿子。
凤卿酒立即转变策略,审时度势,开始给阿敏和两个孩子把脉问诊。
果然,三人都感染了海边的寄生虫,导致内脏水肿和咳血。
还伴随着高烧不退和烦心呕吐。
如果再这样耽搁下去,三人肯定会被寄生虫引发的一连串急症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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