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许久,才斟酌一番回道:“我会保护好自己。”
镜渊悠悠然起身,华贵的淡紫色衣袖拂动,一团冷冽的松香在空气中清淡地弥漫开来。
凤卿酒嗅到这个味道,不知为何,心底的疼痛与麻木感逐渐消失。
不过她没有对国师动心,反而对他,更多了几分戒备。
镜渊衣袍舞动,一瞬间消失在湖畔小屋里。
次日清晨。
小六伺候凤卿酒用早膳。
凤卿酒安静地喝着山珍菌菇清粥。
小六站在一旁,眼神躲闪,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凤卿酒经过一番察言观色,笑道:“小六!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小六刚开始支支吾吾,不敢透露自己的隐晦心思。
被凤卿酒一记锐利的冷眼扫到,他顿时鼓足勇气问道:“凤姑娘!你能不能去探望一下鹿鸣姐姐?”
凤卿酒何等敏锐,从小六躲闪
的眼神中瞧出一丝在意。
小六居然在意那个刻薄又狠毒的鹿鸣?
凤卿酒不动声色地喝完粥,又盯了小六一眼。
果然,小六满脸颓败之色,清秀的俊眸里凝着一丝浓烈的哀伤。
“去吧!”
凤卿酒示意小六带路。
她对鹿鸣没有任何好感,当然,也不算针锋相对,刻意刁难。
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吧。
小六登时脸色一喜,走路的时候差点同手同脚,他在前方引路,乖乖地替凤卿酒解释鹿鸣眼下的境况。
国师大人当真是冷漠无情,前些时候直接下令将鹿鸣关押在摘星楼的水牢里日夜折磨。
鹿鸣一只手臂在幻境中折断了,如今她负伤在身,又被关押在水牢里折磨不休,自然是挺不过去的。
小六苦着脸,可怜兮兮地问道:“凤姑娘!小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国师对女子这般上心!对国师来说,你肯定是不一样的,对吧?”
跟外面那些普通女子比起来,你肯定是不一样的。
凤卿酒从他清秀的小脸上瞧出几分期待,不知道如何回应。
沉默片刻,她不咸不淡地回道:“我从前跟国师提过,我要拜他为师。也许,他就是看中这一点?”
当时大公主也在场,她暗恋国师很多年,迟迟没有获得回应。
凤卿酒假意跟国师交好,其实也只是为了麻痹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
小六觉得这个理由,很难理解。
想不通,他便索性不想了。
水牢的牢门,很难打开,小六望着严严实实的牢门一直犯愁。
凤卿酒
悄悄祭出透视眼,将牢门的铁锁机关里里外外仔细观察一番。
“你去给我找一根铁丝!要五寸左右的。”
小六不敢应声。
凤卿酒耳畔骤然间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磁性而又清靡瓷丽:“铁丝是吧?本王这里有!”
凤卿酒顿时被他吓一跳,一颗心差点从胸腔里急速地蹦出来。
楚因宸一袭黑衣,打扮得极为朴素,衣料虽然名贵不菲,看起来却是极为低调和深沉。
凤卿酒美眸圆瞪:“王爷!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
她气恼的样子,像一只差点暴走的小狐狸,特别娇贵可爱。
楚因宸识趣地将手中的铁丝递给她。
“你,这是什么时候?”
莫非他有预卜未知的能力?
楚因宸不急着解释,压低嗓门提醒道:“方才国师被皇帝急召入宫,好像宫里又出了事。”
他一直惦记着她,不想看到她为难,或者涉足险境。
凤卿酒并没有收到消息,便好奇地试探道:“出了什么事?国师不是万事不管,一直保持中立态度么?”
楚因宸抿唇不语,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将水牢的牢门打开。
凤卿酒犀利地斜睨他一眼,气呼呼地祭出透视眼,配合机关术,很快就用铁丝将水牢的牢门利索地打开了!
小六惊得目瞪口呆,心中颇为震撼。
碍于战王在场,他丝毫不敢吐露心声,吓得脑袋一缩一缩的。
凤卿酒正要抬脚迈进去,突然想起国师大人神出鬼没的幻术,她急忙收回自己的脚,对战王警告道:“小心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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