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橦楼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不想赖在战王府白吃白喝。
身为有手有脚的大男人,他也希望能够做出一番事业,能够证明自己的才华与能力,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战王府的庇佑。
凤卿酒瞧得出来,他有文人傲骨,也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
他愿意成为战王府的幕僚,但同时,也会保留自己的原则。
这时,楚因宸从背后走过来:“橦楼公子,本王带你去雪国,自然是希望你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
对战王来说,橦楼不是什么废物,也不是什么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果然,橦楼有些激动,再三声明,他去白石画馆卖画,只是为了追求自己的艺术事业。
他从前,失去记忆,懵懂无知,在教坊司中耽搁太久。
后来遇到那个狼心狗肺的聂书祺,
更是被对方忽悠,骗得团团转。
凤卿酒安抚道:“好了!正巧我跟王爷闲来无事,不如陪你一起?”
橦楼欢欢喜喜地答应了。
众人收拾妥当,橦楼将自己的画作卷起来放在一只花梨木笔筒里。
凤卿酒跟楚因宸并肩而行。
一路上,说说笑笑,或者默契地牵着手。
“王爷,好奇怪……你最近怎么这么闲?”
楚因宸一怔,如今玄钰悄悄留在王府中,一边照顾怀孕的萧亦姝一边暗中布置京城这边的势力网。
他每天的任务就是虚晃一招,在外面陪着凤卿酒四处逛逛走走。
乐得清闲自在。
楚因宸高深莫测地笑道:“本王办事效率高,所以闲得慌。”
凤卿酒噗嗤一笑,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的臂弯。
动作熟稔,透着几分亲昵。
萧亦姝怀了孕,不可否认,这是扎在凤卿酒心口上的一根毒刺。
但是之前楚因宸暗示过她,用沉默的口型告诉她,萧亦姝腹中的孩子是战王府的,而不是他的。
她,不太听不懂,姑且就相信他一次。
来到白石画馆。
橦楼迎面就碰到自己的老熟人。
聂书祺和几个同样上榜考中进士的翰林院编纂走在一起,神色倨傲,正在滔滔不绝地给那些同事介绍自己的书画心得。
看到橦楼,聂书祺蓦地神色一震,冷冰冰地剜了他一眼,清俊的脸上充满警告和提防。
橦楼垂下眉眼,没有毫无顾忌地跟他发生冲突,而是故意绕过他。
凤卿酒看到聂书祺一副小
人得志的阴险模样,心中也是颇为鄙夷。
画馆里。
那个贵族子弟唐昭明和大学士周懿都在。
之前他们在宴遇楼举办的文鸯集会上见识过凤卿酒举世无双的才华,对她都是极为钦佩和爱慕。
周懿心中依旧惦记着昔日的京城第一才女萧亦姝,便没有上前跟战王和凤卿酒打招呼,而是满脸期待地盯着他们身后。
结果没有如愿看到萧亦姝的清丽身影,周懿顿时露出毫不掩饰的失望落寞之色。
橦楼跟白石画馆的老师傅姜柒是老相识。
姜柒也知道橦楼当初跟聂书祺在一起卖画的内幕。
聂书祺刚开始就是靠出售字画,在白石画馆赚到第一桶金。
在姜柒看来,聂书祺此人左右逢源,很擅长逢迎拍马。
而橦楼这个孩子孤高自诩,行事有点木讷和孤僻。
论江湖道行,单纯的琴师橦楼,当然不可能是聂书祺的对手!
橦楼将凤卿酒介绍给姜柒,献宝一般笑道:“姜师傅!你应该也知道,王妃拿过宴遇楼文鸯集会的桂冠!”
姜柒是个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身上萦绕着一团读书人的清雅风气,但是比橦楼多了几分圆滑和世故。
姜柒跟凤卿酒象征性地恭维几句,便示意橦楼将他的画作拿出来。
这时,聂书祺突然走过来,故意苦口婆心地劝诫道:“橦楼!你不要在这里欺世盗名!你的那些字画,不都是我一笔笔传授给你的?”
凤卿酒一听,就知道对方贼喊捉贼,打算将昔日的知己踩到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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