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脸色立刻就是一变。
苏梨一看就觉得有问题。
因为之前她问母亲的时候,母亲与她说的是自阮府的案子了结后,太后就不曾找过方氏入宫了。
此时方氏却是这般的反应……
虽说她本来只是心血来潮的随口一问,此时却觉得应该装作知道什么的样子来问。
便在不动声色的看了她大哥二哥一眼后,又冲方氏问道:“太后换了一种方氏联系你对吧?”
“你、你们难不成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方氏这般问完,对上苏梨无丝毫疑色,镇定自若的脸色,这才回答道:“在你们阮府的案子彻底了结的前一天,我被太后的人接进宫里去的时候,太后就与我说了此后都不会再找我入宫了,当时我还十分欢喜,谁想第二天早上我一起来,就看到有一封书信摆在我床前矮几上,信中称太后此后还会让我做一些事,而具体要做什么,时机到了会联系我……”
说到这里,方氏深吸了一口,道:“我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再相信身边任何人了的,但那之后,无论我夜里入睡前,将门窗关得多么严实,隔天醒来床前矮几上都会摆着一封书信,信中写的虽然都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例如提醒我这期间还要不时来阮府走动这般的,但我怎么都查不出来是谁悄无声息把信放到我床边来的,又是一个伸手多么了得的人,故我近段时间已经几乎到了快要无法入睡的地步了!”
“这般严重的事,夫人这
之前怎么没有跟我们母亲说起过啊?”
“我本来也是想找温姐姐商量一下的,可你们阮府的案子了结后,温姐姐她就格外的忙碌,我实在不想让她为我的事情费神,所以就一拖再拖,若非你此时问起,我估计是不会跟你们说的。”
“唉!”
苏梨沉沉叹了一口气,又道:“太后怕是吃准了你不会找人商量,才那般来吓唬你的。”
方氏一怔,“吓唬我?”
苏梨点头,“其实有了先前的事情,无论是你自身,还是我们母亲这边,都会格外的小心,所以只要你不生想害我们母亲的心,那你对太后来说就没有任何的用处,故而太后才这般来吓唬你,让你不敢相信身边任何人,又不敢去找人商量,然后再害死你们府上几个人来刺激你的神经,让你慢慢进入崩溃的状态,那个时候,太后再来用言语或是旁的什么行径来挑唆你为她办事,比如对我们母亲下毒之类的,你可能就会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况下应允了……”
听到这儿,方氏整个人都已经紧张起来了。
苏梨拧着眉看了看她,对候在外面的张宗英说道:“叫小微过来一下。”
随后药微过来给方氏诊脉的时候,苏氏领着两个丫鬟回来了。
她看了看正专注给方氏诊脉的药微,就摆摆手让那两个丫鬟先候到一侧去了。
然后她听得药微说:“从脉象来看,方夫人近来睡眠严重不足,营养也有些不良,整个人还处在惊弓之
鸟一般的紧绷状态中,若不及时好好调整,是很危险的。”
说完,她取出一枚银针,趁方氏不备,直接扎在了方氏眉间。
方氏只感觉到了细微麻麻的感觉,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一睁眼就看到了苏氏满是关切的脸。
“芸儿你现在可觉得好些了?”
“嗯?”
方氏还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缓缓坐起身之后,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的,而不是坐在那厅里的了,才慢慢回想起来药微拿银针扎了她。
这个时候,有丫鬟送来了一碗药。
苏氏吹了吹,等温度差不多了,就喂方氏喝了。
等到一碗药喝完,方氏才稍稍回过神来,她上下抚了两下自个儿心口,然后低低说道:“我心里似乎没有那么闷,那么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