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走入偏厅的时候,厅内的气氛颇为凝重。
等他去到凤钊身边坐下了,苏澈率先开了口,“方才大哥粗略与我说了一下,皇上与邵师叔当真都觉得那些人的死,是连家在用朝中所有官员的性命威胁皇上吗?”
因为他这话是看着君玉问的,君玉便点点头对他说:“邵大统领手里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了。”
“那也就是说,皇上若继续对连家的人下手,连家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杀死朝中一些官员?且上一次是朝中无足轻重的官员,下一次可能就是要员了?”
“嗯,从邵大统领掌握的证据来看,京中所有官员身边都有连家安排的人,甚至连京城外的一些官员身边都有,而邵大统领还觉得那证据是连家的人故意让他查到的,这意味着连家对这一招颇有自信,也同时意味着他们这些年真的不仅仅是在张扬跋扈,而是做足了安排,只是那安排针对的是他们事败的一天要拉朝中所有官员给他们陪葬罢了。”
“那这该如何解?”
风澈心情也一下子沉重起来了。
朝中的官员是很多的,而一个国家,百姓那般多,若无那么多的官员,就无法维持住应有的秩序。
且……
那些维持住一个国家秩序的远远若是都在一夕之间全部暴毙了,不仅仅会令整个国家变得动荡混乱,也会引起惶恐,从而滋生出各种各样的事端。
所以在解决掉那个麻烦之前,皇上只怕是无法继续对付连家的人了。
也
就是说,萧侯府的案子短期内是无法提到明面上来处理的了!
对上风澈的询问,君玉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有很好的办法,不过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
说到这里,君玉朝外面黑漆漆的夜色看了一眼,然后道:“今夜太晚了,明日我再去找药微商量。”
药微……
苏澈稍稍寻思了一瞬,就想到君玉是想让药微安排他们药王谷的人去京中一些大臣府上确认情况。
毕竟这要令人暴毙,法子是有限的。
最为可能的就是下毒!
而京兆府之前查不出任何问题,要么是那毒寻常大夫仵作根本探查不到,要么就是京兆府里头有连家的人!
想着,苏澈在凤钊跟闻人枫相继起身,作势要各自回去歇下时,又冲君玉问了一句,“此前那些暴毙的官员的遗体可还在?”
君玉摇头,“眼下距离那些官员突然暴毙,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了,早已经都下葬了,且入夏也有些日子了,此时他们的遗体只怕已经不太好了,去惊扰他们也不太合适,且等此后看看情况,若是实在无计可施,再走那一条路。”
“嗯。”苏澈点点头,这才随苏沐一道起身,然后又说道:“我们今日过来的时候已经与母亲说过了,今晚我们会歇在这边,明天与你们一道回阮府。”
“嗯。”
君玉应了一声,朝张宗英看了一眼,张宗英立刻就领他们去此前他们住过的房间安置了下来。
隔天早上。
等苏梨终于睡到自然醒,洗漱完毕,哈欠连连的走出房门时,旁人都已经都收拾好了。
张时英在她出来后,立刻带着人进去收拾他们的房间了。
三个小家伙一脸兴奋的在屋檐下跑来跑去,嘴里不时吆喝着“要去外祖母那里咯”,凤灏则一脸不舍的坐在栏杆下。
苏梨看他那样,就没忍住走过去对他们说道:“你要是一个人在府上觉得寂寞,大可白日里去我们那边,等晚上你父王再去接你回来的。”
“嗯,我知道,我也是那么打算的,只是一想到以后你们不住在这儿了,还是免不了有些不高兴!”凤灏加重语气说罢,又道:“我父王还说,你们搬去阮府后,夏平夏彪那群匠人也很快就会搬过去,因为他们需要的一些东西全部都在嫂嫂你手里。”
“怎么?你连他们都不舍得?”
“那倒不是,只是他们那院子虽然很偏僻,却还听热闹的,少了他们,我们廉王府又得恢复从前的冷清了!”
“冷清啊……”
苏梨抿抿嘴,走到凤灏身边坐下,然后问:“说起来你们廉王府门客什么的也都不少,为什么会这么冷清呢?”
凤灏也是一脸纳闷,“那些人明明大抵都是画师,却全部搞得跟书呆子似的,难得见他们聚在一起说笑。”
闻得这话,苏梨又问:“会不会是过往你父王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太过严肃了的关系?他们担心太过喧嚣会惹怒你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