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苏梨立刻止住脚步,叫住了一个正好与他们擦身而过的小药童,“学叔这会儿在哪儿?”
“应该在昨天送来的那个病人房里。”
“哦?哪个房间?”
“那边最末尾的一间,我正好要去那个房间送药,夫人要去的话,与我一道吧。”
“嗯。”
苏梨点点头,转头示意苏陌跟上她。
然后她又冲那小药童问:“昨天来的是哪里的病人?也是冲着剖腹产来的吗?”
“不是的,昨天来的是一位不慎摔下了山崖,命悬一线的女童,约莫八九岁的模样,似乎家住苏家村。”
“苏家村?”
苏梨脚步一顿,问的有些不可置信。
就连苏陌也是一脸惊讶。
对上他姐弟俩这般的反应,那药童才猛然反应过来,“夫人似乎就是苏家村的人士?”
“嗯。”
苏梨拧着眉缓缓点了一下头。
就听那药童又说道:“那可巧了,夫人说不定还认得那小姑娘。”
苏梨心道那可未必,因为她自从穿越过来后就鲜少跟苏家村的人接触,近一年也鲜少却探索原主的记忆了,所以未必能认识。
但她这般想着随那小药童步入那间病房时,却在瞧见躺在床上那小脸惨白到毫无血色的小人儿的一瞬,立刻就认出了对方来。
那孩子叫苏玲,比陌儿要小哥一岁到两岁的样子,算是他们家的堂亲。
其父亲虽然不如他们那渣爹苏东海那么过分,却也是个喜欢赌博喝酒的渣男。
然后或许是同性相斥的缘故,苏东海与其父虽是堂兄弟,却
鲜少往来。
原主从前也鲜少跟着孩子接触。
不过苏陌显然跟那孩子是很熟悉的,因为他一看清那孩子的脸就惊声叫道:“姐,是玲子啊!”
因着他这一嗓子,房内正在给苏玲做检查的张振学立刻发现了他们的到来,然后张振学就停下动作朝他们走了过来,“夫人。”
唤罢这么一声后,张振学就眉头深锁的陷入了沉默。
苏梨看看他,又看看坐在一侧长椅上的苏国安等几个男人,就没顾得上立刻冲张振学问什么,而是直接朝苏国安他们走了过去,然后坐到他们面前的小圆凳上问:“村长,玲子这是怎么回事?”
“唉!”苏国安冗长的叹了一口气,才一脸沉重的说道:“她爹前些日子在城里欠下了一笔相当大的赌债,昨儿个讨债的人找到他们家里来了,正好瞧见了她,就说要拿她去抵债,她爹情急中就让她往后山跑,谁想她却被那些人给追的跌下了山崖!”
“呃……”
苏梨狠狠拧起眉,心道那孩子的爹看来比起苏东海还是要好那么一点点的。
至少没有渣到像苏东海那样去卖儿卖女。
不过……
苏梨凝目又扫了苏国安等人一圈,就问:“她爹没来吗?”
一听见她这问题,苏国安脸上就显出了浓浓的怒火来,“我们找到玲子的时候,她气息已经很是微弱了,她爹以为她已经死了,嚷着要去找对方算账就冲出去了,我们拦都没来得及拦,然后我匆匆安排了几个人去城里寻她那混账爹,就把她送来你们这
边了。”
苏梨“哦”了一声,这才转头去问张振学,“她情况如何了?”
“命是保住了,但这腿……”张振学说话间忍不住沉沉叹了一口气,然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她摔下山崖时,大腿刺入了一根枯树桩,失血过多,腿是保不住了,眼下她还太虚弱,我们才没处理她那条几乎已经坏死的腿,等她情况稍微好转一些,最迟在今晚就需要通过手术把她那腿给……”
后面的话张振学没有说出口,但在场的人却是都听明白了。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张振学才又继续说道:“也亏得是他们当时立刻把人送来我们这里了,不然她这会儿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