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厉清酌与厉威主仆二人后,张时英与君良,还有君玉齐齐面色凝重的入了君良房中。
苏梨没有立刻跟进去。
她到厨房去弄了一个果盘,又装了一碟糕点,最后再泡上几杯红茶,才端着进到君良房里。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房里一直没有出声的三人齐齐看向了她。
最后在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他们三人面前的小圆桌上面之后,张时英才语气沉沉的开口,“就我所知,厉家在厉城主的管制下,家风是相当严谨的,加之从主子到奴仆又大抵全都是厉家的人,没有什么外人,本该不会出现向朝廷低头的叛徒的,没想到却也出了那么一颗老鼠屎!”
“毕竟家族大了,人多了,人心也就散乱了,出一两个不靠谱的人也是正常的事。”君良顺着张时英的话说完,又连忙说道:“厉城主身后的厉家与老族长你们张家是不一样的,你们张家一直是上下一心的,可他们厉家却早就已经散了,即便此前厉城主召回了不少他们厉家本家的人,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大家都同心的,所以老族长你无需拿你们张家与他们厉家做比较。”
“这理我也是明白的,可我一想到日后我们张家也会出现这样的人,心情就无法平静啊!”
“……”
苏梨听罢张时英跟君良的对话,没忍住眨着眼来回看了他们好一会儿。
合着他们俩面色这般凝重,是都在杞人忧天?
亏她方才还以为他们是要进
来说什么了不得的大问题呢!
腹诽过后,她转头去问君玉,“玉儿你又是在想什么?”
君玉一如既往的把她的心思摸得透透的,好似连她腹诽了什么都给摸清楚了一般,因而对上她的问题,他短短的笑了一下,才道:“我在想娘子你如此聪明,拥有的东西又富可敌国,为夫要是一直在你的羽翼下变得无用又无能了,被你嫌弃该如何是好。”
苏梨无语的横他一眼。
她才不相信他刚刚露出那么凝重的表情是在想这么无聊的事情!
事实证明,她果然还是了解君玉的。
因为君玉在又短短笑了一下后,就正色说道:“如今的厉家不够团结这件事,想来厉师叔是比我们要更加清楚的,那么他一定做了不少防范措施,但朝廷的人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摸清楚了一切,这表明连家的人潜伏在我们乌溪镇里的人远比我们想的要多。”
听言,君良跟张时英本就凝重的脸色是越发的凝重了,连带着房里的氛围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就连素来不爱杞人忧天的苏梨,都因为想到城里随时都有人盯着他们而变得严肃了起来。
随后她听见张时英问:“我们可要设法将那些人揪出来?”
君玉摇头,“我觉得临机应变即可。”
闻言,张时英又与君良对视了一眼,随后张时英沉沉叹道:“看来是山雨欲来了啊!”
君良没有出声附和,但他变得更加凝重的脸色就已经等同于是在附
和了。
此后好长时间里,他们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苏梨来回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就认真的解决面前的水果糕点去了。
等到她都快要吃撑着了,君玉才略显无奈的提醒了她一句,“娘子你此时吃这么多,晚饭该要吃不下了吧?”
闻言,苏梨手中那块眼看就要送到嘴里的板栗饼在停顿了一瞬后,转向喂进了君玉嘴里。
然后她起身拍拍手,道:“我去看看宝宝们,你们接着聊。”
其实,用接着发呆比较合适。
因为刚刚她在吃东西期间,他们就一直在沉默的对视。
不过在她出去之后,张时英没有再继续沉默了,而是捻着下巴语气沉沉的说道:“苏梨前面与厉城主说的法子十分的好,若我们玉儿摆脱不了为储君的命运,那么那法子能够助他赢得不少的民心。”
君良赞同的点点头,“那法子是极好,不过……我们炎凰国虽是因为此前几年的干旱人口骤减了许多,可土地还是那么多土地的,苏梨要是真拿出了那么多的粮种来,只怕会被不少人盯上啊!毕竟这才刚风调雨顺一年,别说寻常人手里了,便是国库里,都可能拿不出那么多的粮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