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白广的确来了。
不过是隔天早上来的。
可张宗英去询问君玉要不要将她叫醒时,君玉直接摇了头。
以至于她临近晌午的时候醒来去前厅见白广的时候,白广都已经要气炸了,迎面就拿手直指她鼻头,“姓、姓苏的,你别欺、欺人太甚!”
苏梨托着自个儿肚子无辜的眨了眨眼,“白掌柜,天地良心,我今天可不是故意让你等这么久的,我是真的才刚刚起来,且还是起来吃完饭之后才听说你来了的。”
接着,她就道:“英子,去端盆冰来给白掌柜消消火,瞧他气的,都结巴了!”
“你……”
白广没忍住又拿手指向了苏梨,只不过他才指了片刻,就被张宗英一个眼神吓得把手缩回来了。
碍于白广此前的行径,张宗英没敢让苏梨跟他单独相处,而是唤了一个下人进来,让那下人去厨房里面取冰盆来。
她家夫人是知道白广生来就结巴的。
因为她昨日亲口告诉了夫人。
这就意味着,夫人说那话是故意气白广的。
至于冰盆……
该是夫人自己想要。
思索间,张宗英搀扶着苏梨绕过白广,去到厅内坐下了,就正身候在了苏梨身旁。
苏梨也没有如往常与别人谈事那般让她离开,而是直接笑眯眯的问白广,“白掌柜可知道我今日请你来的意图?”
“哼!你这叫请?你这摆明了就是威胁我来的!”
“……”
苏梨抿抿嘴,索性也不与白
广装表面有好了,直接沉下脸说道:“白掌柜你都让你食香楼里的伙计混入我鼎香楼去企图害我母子性命了,我这般请你上门,已经算是客气了不是吗?换我夫君来,可是会直接让人去把你抓来的!”
白广脸色瞬间更加不好了,但是他又不敢在说什么。
毕竟他是理亏的一方。
而自从那日他的人在鼎香楼里企图对苏梨下手却没能成功一事在城里传开后,原本还会时常去光顾他食香楼的那些客人也都没了踪迹。
这两日是成天见不着一个客人。
长此以往下去,就算没有鼎香楼,他的食香楼也要玩完!
这让他相当懊悔那个行径。
他怎么就脑子一热,没有多想就让人去撞苏梨了呢!
思及此,他连忙冲苏梨解释道:“那个苏、苏掌柜啊……其实我、我让人混入你们鼎香、香香楼,并不是冲着害你们母子性命去的,我、我只吩咐了那伙计稍微报复一下你,让你、你们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我那个……当时忽、忽略了苏掌柜你有身孕这件事……”
苏梨挑着眉一瞬不瞬的看着白广,看出白广并未说谎后,她脸色仍无半分好转,“你不杀伯乐,伯乐却因你而死,责任总归是在你身上的,且我为什么会跑去百井街开鼎香楼的分楼,白掌柜你应该是心知肚明的吧?”
白广面上一急,张嘴欲再说些什么,可苏梨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就又说道:“我这个人
呢,其实是很好说话的,但我容忍不了旁人玷污诽谤我身边的人,也容忍不了旁人因为我而给他们带去麻烦,所以白掌柜你既然以商人的身份站到了与我敌对的位置,且还主动出招了,你就应该要自行承担后果。”
听完苏梨这些话,白广“噌”的一下站起了身,“那、那你找我来做什么?”
“这点,你不也是心知肚明的吗?”
“……”
白广恨恨瞪了苏梨一眼,纠结了片刻,又坐下去了,“小、小女心思单纯,与苏掌柜又素未谋面,还望苏掌柜莫要迁、迁怒与她!”
苏梨挑挑眉,淡淡笑着问:“我可以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托我的朋友从她口中打听了一些事情罢了。”
白广似以为苏梨不会承认了,故而在苏梨坦荡荡的那般说时,他一下子是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本身就结巴,急的时候就容易理不清该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