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英瞧见了她面上的表情,适时附到她耳边说道:“夫人有所不知,那霞衣坊乃是我们炎凰国最大的一个成衣坊,可以说我们炎凰国内的所有名流没人不知其存在的。”
“哦?”苏梨挑高声音,兴致越发浓了几分,“我们乌溪镇也不大,那么有名气的成衣坊竟然都开到我们乌溪镇来了,是不是全国各地都已经有他们的分楼了?”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我只曾听族中的人说霞衣坊与朝廷是有生意往来的,所以好些名流争相购买的上等布匹,除去他们霞衣坊外,就只有朝廷的人手里有了。”
“……”
苏梨挑挑眉,心道除去朝廷手里,就只有霞衣坊才有的面料,这可是一个相当大的优势啊!
不过,她作为一个带着金手指穿过来的人,空间里面还有数之不尽的这个时代所没有的好料子,根本就不会把那个优势放在眼里!
因此她又冲张宗英问:“那霞衣坊在我们乌溪镇里可是也很有名望?”
张宗英没有回答,而是朝贝瑜看了过去。
她觉得,比起她来,贝瑜对乌溪镇内的霞衣坊肯定是要更加了解的。
贝瑜在觉察到她的目光后,朝她看了一眼,就了然说道:“苏掌柜有所不知,早在霞衣坊来到我们乌溪镇之前,它在我们成立那些夫人小姐心目中就有极高的声望了,所以它来了之后,城内的成衣坊大大小小倒闭了不少。”
“都到这程度了啊……”
这话,苏梨嘟
囔得很是小声。
又听贝瑜说:“霞衣坊来了之后,我们家成衣坊的生意也在一天天变差,因为在那之前我们母亲十分执拗的在朝着乌溪镇内最好的成衣坊这个目标努力,所以在那之后,母亲就变得比之前更加的努力了,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然后就蹉跎坏了身子,如父亲一般病逝了……”
话末,贝瑜面上神色有一次变得格外黯淡。
苏梨盯着她看了看,等她面色稍稍缓和过来了,才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们母亲过世后,你们就继承了你们母亲的目标?”
贝瑜点头,“我们虽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达成母亲的遗愿,为此都拒绝了身边亲友帮我们说亲的好意,可是我与妹妹实力着实有限,怎么都想不到能够达成那一目标的好法子,然后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在浑浑噩噩的度日,直到苏掌柜手下的阿铭那日走入了我们成衣坊内,他说要想使生意变好,我们必须得换一个更适合的位置……”
顿了顿,贝瑜苦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那话听着无足轻重,可是在那之前,我们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换地方这种事,只因那个楼面是母亲租下来的,就把那里当成了我们的家,想要在那达成母亲的意愿……”
再度收声停顿后,贝瑜久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苏梨也没有说话,只以眼神示意张宗英让人进来把桌上东西撤了。
随后贝瑜在下人们进来收拾桌子的声响中回过神来,朝着苏梨扯
出了一个十分牵强的笑脸,“倘若苏掌柜真能让我们家的成衣坊成为这乌溪镇里生意最好的一家,别说此次的这么些成衣了,便是苏掌柜你们往后余生的所有衣服,我们姐妹俩都能包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苏梨笑了笑,才道:“放心吧,我既然说出了那样的话,就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做到。”
“……”
贝瑜瞧着苏梨脸上自信十足的笑容,眼里的黯淡慢慢的就全部散尽了。
又听苏梨问她,“你们的成衣坊叫什么?此前我去的时候,你们还没有把牌匾挂出来,所以我还不知道。”
“瑾瑜坊,瑜是取自我的字,瑾则是我们父亲的字。”
“哦……”
苏梨心想,这名字虽然好,却不如人家霞衣坊来得直接。
不过对于成衣坊来说,重要的也不是名字。
而是楼里衣服的好坏。
贝瑜全然没有看出苏梨在琢磨她们家成衣坊的名字,只又自顾自的说道:“当初母亲给我们的成衣坊命名的时候,我还问过母亲为何不取妹妹的字,母亲只说了一句我与父亲生的更像……”
顿了顿,贝瑜十分怀念的道:“拜这名字所赐,我与妹妹不时就会响起父亲了,因此才没有忘了父亲的模样。”
“你方才不是说你妹妹出生的时候,你们父亲就过世了吗?”
“嗯,我们母亲极擅长画画,家中存放着不少父亲生前的画像。”
“哦,原是如此。”
苏梨点点头,就收了收面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