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仓库正中间的横梁上,用细绳吊着一张白纸。
那人走近一看,纸上赫然写着:要想拿回你们灵火寨的东西,就来鼎香楼寻我,但你们若是敢动我的人一根汗毛,就别想要你们的东西了。
末尾署名是苏梨。
那人被苏梨嚣张不惧的语气惊到,拧着眉毛反复想了又想,都始终没有想起乌溪镇里有叫苏梨那么一个名字的厉害人物。
要知道,就连乌溪镇衙门里的人都不敢轻易来找他们灵火寨的茬!
那苏梨又是个什么来路?
那人怔愣在仓库想了又想,过了好半晌才一把扯下那张纸来,抓着跌跌撞撞的跑去了前门。
此时灵火寨前门内,身为寨主的符华正死死拧着眉,看着宅子里的大夫跟受伤的兄弟们疗伤。
他身材修长,气质儒雅,脸上却横着一道颇为狰狞的刀疤,生生破坏了他儒雅随和的气质,也给他平添了几分凶相,几分叫人看之生畏的气势。
而此时他身后站着的一个发须皆白的瘦弱老者,正压着声音不停的与他分析今日的情况,“衙门里的人此前在我们手上吃过亏后,这些年一直不敢轻易来攻打我们,今日却毫无征兆的突然就来了,只怕不单单是为了来替乌溪镇里的宋家寻回落在我们手里的那批货的,还有别的原因!”
“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符华问的淡然,语气中却透露出了他此时的愤怒,自宋家那批货落到他们手里,他就猜到了衙门里的人会找上门来,可以他对衙门里那位县令的了解
,他本来以为那位邬大人是不会大动干戈的替宋家来攻打他们灵火寨的,没想到他不仅来了,还是带着能够在短时间内压制住他们的武器来的!
“这个嘛……”
老者摇摇头,面色越发凝重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举着一张白纸,跌跌撞撞的远远跑来,一路咋咋呼呼的喊着,“大当家的,不好了,出事了!”
符华一听见那话,脸色就瞬间冷沉如冰。
衙门的人今天会浪费那么多的弓箭来压制他们,本身就让他在意了,因此此时他突然就想到了声东击西这么一个词儿。
看来……
在他们所有人都跑来应对前来的攻击时,有人从后门潜入寨子里面来了!
随后,他就听见那跑近的人,如他所想的说道:“有人潜入我们寨子里,把我们仓库搬空了!”
“搬空?”符华脸色猛变,“你是说我们仓库里眼下什么都不剩了?”
“是,我们仓库已经空荡荡的了,只有这张白纸。”
“……”
符华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白纸,看罢脸色已经阴沉得能够滴出墨汁来了。
前面他们寨子里的男人虽是大抵都来应对前门的攻击里,可老弱妇孺什么的,还是都在各自的房中带着的。
毕竟那时还早,好些人都才刚醒来,在家中做饭洗漱。
可若是有大量的人潜入他们寨子里,怎么也是会惊动旁人的。
但大家毫无察觉……
思及此,符华敛眉询问身后的老者,“周叔,你觉得要把我们仓库搬空,需要多少人?”
那老者名文周
。
在灵火寨是军师一般的存在。
他听了符华的询问后,捋着胡须沉吟了好一番,才道:“我们近两年存了不少物资粮食,少说也能够我们寨子里的人吃三年,要在那么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面把仓库里的东西全部都搬走,最少也需要上百人。”
“上百人……”符华意味不明的拧拧眉,“乌溪镇的衙门,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过上百人,而今日来攻打我们前门的足有五六十人,他们断是再腾不出上百人去把我们仓库搬空的,看来……我得去见见这个叫苏梨的人了!”
“可是寨主……若这是一个陷阱……你贸贸然的前去,可就不妙了啊!还是先让人进城去打听一下那个鼎香楼是个什么地方,那苏梨又是什么人再说吧!”
“也好,不过你得嘱咐派去的人,不要擅自对那鼎香楼里的人出手。”
符华这话一出,刚刚举着苏梨留下的纸一路狂奔而来的人就一脸不解的问:“大当家的,这是害怕那苏梨了不成?”
符华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对方会在留下的口信中特意留下一句我们要是敢动她的人,就不要想拿回我们的东西了,那就说明他有绝对的把握让我们拿不回东西,我这是谨慎,而非惧怕他。”
“大当家的英明,是小的鲁莽了。”
那人惭愧的说罢,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