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无理取闹的不让旁人把君成带去找大夫救治,又是在闹哪一出啊?
苏梨皱着眉在边上看了张氏片刻,就去到了君良身旁,压低了声音问:“爹,他老人家情况怎么样?”
君良沉沉一摇头,也如苏梨那般压低了声音,“春林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他解蛇毒的东西放在哪儿的,就只找到了几样解毒的药给他敷上,然后我手里这碗药效果要更好些,可……”
话到这儿,君良沉沉叹了一口气,又转而叹道:“所幸咬伤他的那条蛇并不是什么剧毒的蛇,可能只是一条毒性不强的竹叶青,不然只怕……”
更为糟糕的情况,他也不敢去想。
如今他们从家里分出去了,二妹母女又进城去了,三弟则还在服役,要是爹再出了什么事,以娘那个性子,一个人在家住着,肯定得想方设法的去找他们的麻烦。
不过……
要是三弟在家,情况也会更糟糕!
见君良不说话了,苏梨也一时没有说话,只抿着嘴若有所思的看向张氏。
若真知识竹叶青那样的蛇,她空间其实是有血清的。
不过张氏一直那般挡在床前,爹也在这儿,她也没法子过去给君成注射。
总不能把他们两个都敲晕吧?
思及此,她道:“爹,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办法让爷爷把你手里那碗药喝下去。”
她相信爹都能配出给她治脸的药来,肯定也能配出解蛇毒的药。
故而她说罢那话后,就朝着张氏走了过去。
只是她还没有靠近,张氏就
已经几近癫狂的喊叫了起来,“你个丑八怪站住!别过来!要是因为你过来而害得老头子有了个三长两短,老娘是不会放过你的。”
“唉!你就不怕他是因为你挡着才死的?要不然这样吧,你让爹过去喂爷爷喝下那碗药,要是爷爷死了或是怎么了,我来负责。”
“苏梨!”
苏梨话音没落,君良就惊呼了一声。
听得君良那一声,苏梨就知道,君良没什么把握。
毕竟他也不是正式的大夫,而且他从春林叔那儿找来的药,又不是专门对症治蛇毒的。
但她也没有慌。
毕竟君成被咬后,由旁人送回家里来,然后又过了这么久,都还活着。
就说明咬伤他的那条蛇不是什么剧毒会致人立刻死亡的蛇。
即便是他喝了爹的药毫无起色,她也还能拿血清出来补救。
再看张氏,刚还几近癫狂的她,听了苏梨那话,突然就安静了下去,且那双红肿的眼里还闪烁着算计的幽光。
苏梨一对上她那眼神,脸色就微微冷了下去。
难道张氏拦着不让得喂爷爷喝药,是还有别的打算?
比如就想让爹死?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饶是经历了末世的苏梨,都觉得脊背生寒。
因为在她看来,像君家村这种穷乡僻壤里的人,就算坏,也不可能坏到骨子里面去的。
在她冷冷盯着张氏看时,张氏终是从床前让开了。
君良见状三两步走过去把碗里的药喂进了君成口中。
此时君成虽是处在昏迷中,但是人在昏迷的时候,其实也
能感觉到难受,所以有东西抵在嘴边,往往下意识就会张嘴喝。
以至于君良没花什么精力,就把那碗药给喂了进去。
然后张氏就开始赶他们走。
君良叹了口气,欲叫上苏梨走人,苏梨却在屋里的桌子旁边坐下了,“爹,我们还是在这儿等等吧,等爷爷醒了再走,不然奶奶待会儿要是给爷爷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害得爹情况变得严重了,却来污在我们头上,可就不好了。”
听言,张氏脸色一变,随即大怒,“你个丑八怪休要胡言污蔑老娘,老娘怎么可能给老头子吃不干不净的东西,而且他现在昏迷不醒,老娘怎么能让他吃东西!”
“爹刚刚不就轻松喂了他老人家一碗药下去吗?”
“药跟吃的能一样吗!”
张氏已经要冲过去强行把苏梨轰出去了。
可她还没真的行动,君良也走到了苏梨边上去坐下。
君良到底是宫里头出来的,饶是从来没有生过害人的心,也见惯了害人的手段,因此他在听苏梨那么说的时候,再看到自家娘的反应,心里头就突突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