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林说他对自己的医术没什么把握,不知能否胜任那种大户人家里的府医,不过那厉府里给府医的月钱挺高的,他之后可能会去试试看,能胜任就会留在那厉府里做府医,不能则会回来。”
“哦。”
苏梨挑挑眉,随口问了一句,“那厉府里的府医,一个月有多少月钱啊?”
六婆想了想,道:“好似有三四两银子。”
苏梨听了又是一挑眉,“我之前几次去找春林叔的时候,他家里都有好多病人,难道他一个月还赚不到三四两银子吗?”
“唉!你也知道我们君家村周遭的人大抵都穷,而春林他又是个心善的,给周遭的乡亲看病,从来就没多收银子,以至于他这一年辛苦到头,也只能够勉强赚出他儿子小启在城中私塾的学费啊!半点闲钱都存不下来!”
“春林叔的儿子在城里私塾里面读书啊?”
“是啊!”
六婆沉沉一点头,笑呵呵的说道:“小启那孩子打小就聪明,春林见他对读书识字很是感兴趣,就在一年前,他七岁的时候,把他送到了城里的私塾里面去,一年学费要十两银子,然后再算上生活费书本笔墨费什么的,一年估摸得十五两银子的样子。”
也就是说,算上春林叔自个儿的开支,他一年只能赚到二十两银子的样子?
这着实有些太少了!
毕竟就她所知,那厉府里面的大丫鬟,一个月都有二两银子月钱,一年也就是二十四两啊!
暗暗思罢,苏梨随口说道:“我觉
得春林叔还是继续留在村里的好。”
“这是为何啊?他要是能胜任那厉府里的府医,一年的收入就能翻个一倍啊!有了那个收入,他就不用担心往后供不上小启在城里的学费生活费了!”
“虽是那般,但春林叔的医术,看看小毛病还成,要是遇上了严重的……”
话到一半,苏梨抿抿嘴收了声。
她虽是不清楚君春林医术的深浅,但此前她初次拿着君玉那药方去城里杏林堂时,杏林堂里的大夫一看就说那药方重在解毒,然后之前她去杏林堂给君玉抓那药回来的时候,林老先生又十分笃定的跟她说,那药方毫无疑问是给体内有毒之人服用的,让她等君玉身体稍微好转一些后,定要带君玉进城去给他把脉。
可……
君春林不仅没有看出来那药方是给中毒之人解毒用的,更是多年都没有诊断出君玉病从何起!
故她觉得,君春林的医术,应该只能胜任这种乡下地方的老百姓偶尔患的小病小痛!
六婆见苏梨说到一半就收了声,且脸上的表情还变得格外的严肃,也没有再问什么,与苏梨一路无言的走回了家中,看罢已经摆放在堂屋里面的土豆种后,取了九百文钱给苏梨。
苏梨接过后,数了三百文还给她,“六婆帮衬了我们许多,我断是不能再赚六婆的银子,以成本价给六婆即可。”
“你这孩子!”
六婆狠狠一拧眉,却也没有把那三百文钱还给苏梨。
她很清楚苏梨跟她一样,都是个倔脾
气。
而后苏梨与她说:“今夜我打算吃简单些,就做个手擀面,六婆待会儿过去跟我们一起吃吧。”
“我中午吃得有些多了,到这会儿了都还撑得厉害,晚上就不打算吃了,改日再去你们那边蹭吃蹭喝去。”
“好。”
苏梨应的爽快,然她回到家,剁了肉泥,擀了面条,做好肉丸子面后,还是给六婆送了一碗过去。
送完回去正好瞧见走到他们家院门口的君明忠,忙过去将院门打开,“村长来得正好,我们刚准备吃晚饭,村长赏个脸,跟我们一起吃吧。”
“你今晚做了什么?”君明忠摸着下巴处的胡茬,下意识看向了厨房的方向。
“就是清汤寡水的面条。”
“那成,我就在你们家蹭一餐晚饭吧!”
“村长先去堂屋坐会儿,我这就把面盛出来。”
苏梨说罢转身入了厨房。
君明忠在她身后,关上了他们家院门,才步入堂屋。
此时君玉与苏陌温氏三人已经坐在桌上了,桌子中间摆了葱、香菜、花椒酱,还有一碗油辣子。
君玉迎面倒了一杯白开水给他,“今天没顾得上泡茶,村长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