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被乖巧懂事的君时文触动了心里的无助,苏梅蹲下身,哭到哽咽。
因着爹嗜赌成性,还嗜酒,他们家在村里欠了好多人的钱。
以至于村里的人大抵都不喜欢他们,总是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来自旁人的温暖了。
等到她哭累了,又开始继续吃烤地瓜了,苏梨才蹲下去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这一问,苏梅才刚止住的眼泪,又不停往外涌。
但苏梅什么也没说,只神色坚定的摇了摇头。
姐姐都代替她被爹送来嫁给一个太监了,她哪里还能给姐姐添麻烦。
所以她在来君家村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就算她两手空空的回去会激怒爹,还有可能会被爹卖入青楼,她也不会开口向姐姐要银子。
苏梨紧紧拧着眉看了她半晌,在广氏抱着君时文离开后,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拽进了君良房里。
在君良君玉父子二人的关切注视下,苏梅终是止住了哭,一脸羞涩的垂下头吃烤地瓜。
苏梨出去把锅端进来,盛了粥给君玉父子二人,然后盛了一碗端到苏梅面前去,“是不是爹让你来找我要银子?”
闻言,苏梅愕然抬头,“姐姐怎么知道的?”
“猜的。”苏梨心累的耸耸肩,又问:“他是不是还威胁你,拿不回银子,就要把你卖到青楼去?”
“嗯!”
苏梅点点头,咬了咬嘴唇,道:“那般的威胁,爹虽是不时就会说上一番,但昨天他说的时候,眼里的邪念格外吓人……”
苏梨
瞬间明白苏梅为何会哭得那么伤心了,但她却道:“我身上虽然还有些银子,但是不管爹要多少,我都一文都不会给他的。”
“姐姐不必给的。”
苏梅这般说罢,朝君良看了一眼。
从他身上包裹的纱布数量来看,他伤的不轻。
且好些纱布上都还侵染着血,该是才受伤不久,还没开始恢复。
姐姐身上的银子肯定是他给的,是用来给他请大夫抓药的。
哪里能拿去给爹赌博买酒。
但她却听见君良忧心忡忡的说:“万一你没给她银子,你爹真把她卖入了青楼可如何是好?”
“对于酒鬼赌徒来说,你给了他一次银子,就会有二次三次……无数次,我是不会给他银子的,不过……”苏梨眸色坚定的看了苏梅片刻,颇为认真的问:“你想离开那个家吗?”
“离开?”苏梅一脸不解。
“嗯,离开那个家,跟那个渣爹划清界限。”
“想倒是想,可……”
她这个年纪,要想离家,除了被爹卖掉,就是嫁人了。
而爹此前从君玉奶奶手中得了五两银子,尝到了甜头,狮子大开口的说要十两银子才会把她嫁出去。
别说好人家了,只怕差的,也没人愿意拿那么多银子出来娶她的。
毕竟娶了她,极有可能会被爹缠上!
剩下的就只有被爹卖入青楼一条路了……
在苏梅暗自想到满心绝望时,苏梨把地瓜粥塞到她手里,掷地有声的说道:“你今天回去后,先避开爹,去跟娘说好,无论爹发现你没有带回银子后,怎么发火
,怎么做,你们都由着他去,之后我会帮你跟他划清界限的。”
若是以往,听了苏梨这般毫无根据的话,苏梅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但今日……
迎上苏梨眸中的认真,还有语气当众的笃定自信,她莫名就觉得姐姐真能帮她离开那个家。
为此,她迟疑着点了头。
吃完早饭,因苏梅包揽下了洗碗刷锅,苏梨就闲得在君良房里看小狼崽这两天的改变。
它长大了许多不说,身上的毛发也变长了很多。
也不知还要过多少天才会睁开眼……
床上,君良在凝目盯着外面看了许久后,趁着苏梅去井里打水的功夫,忧声询问:“苏梨你真有法子帮你妹妹?”
“嗯,明天我会进城去一趟。”
“……”
君良拧拧眉,没再问别的。
他眼下这个情况,也帮不上她什么忙。
只能由她自己去解决了!
突然,外面院子里响起了苏梅的惊呼声,“你是谁,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