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人家刚刚不就给了我们两个被君宝咬过的野菜饼嘛?我们还能吃什么啊?”苏梨扬声跟外面张氏说完,又压低了声音冲君玉父子两个说:“你们稍微吃快些,免得等下全给她抢走了。”
话落,她又补了一句,“我前面在山里烤的时候,已经吃过一些了,你们不用给我留。”
君良冲她点点头,转眼见君玉吃得一脸满足,心里不免又生出了几许内疚。
若是他能早些带着玉儿从这个家里分出去,不说让玉儿过上多好的日子,至少不会让玉儿挨饿,也不会让玉儿吃旁人剩下的吃食啊!
房门外,张氏听了苏梨的话后,贴在门缝那嗅了嗅,嗅完二话不说就抬脚重重踹向房门。
她人胖,力气不小。
苏梨落了闩,还顶着门,都差点被她踹开。
担心张氏铆足了劲三两下就会把房门踹开,她忙威胁道:“你老人家要是把这个门给踹坏了,我可又要像昨晚那样大声叫喊了啊!”
“你叫啊!看会不会有人搭理你!”张氏恨恨说罢,啐了一口唾沫在房门上,又拿脚重重踹了一脚,“你们关起门来背着家里人吃肉,便是有人因你的叫喊声来
了,理亏的也是你们!”
“那可不一定啊!毕竟你刚刚拿过来的那两个被君宝咬过的野菜饼还在这儿放着呢!你说你们村里的人要是知道了你不仅常拿君宝吃剩的来给君玉吃,还时常不给他吃的,让他挨饿,会不会说你歹毒心狠呢?”
“……”
君良听得心里一沉。
他偶尔从山里回来时,玉儿憔悴得话都说不出来,难道不是因为生病,而是饿的?
且最近的一次,还就在前几天!
那日他跟爹从山里回来,见玉儿的状态差的跟病入膏肓将死的人一般,他慌到六神无主,以至于娘提出要他把手里的银子全部拿出来给玉儿买个媳妇儿回来冲喜时,他毫不犹豫就应下了!
苏梨将君良面上的表情收于眼底,在张氏又重重踹了两下房门后,状似威胁的说道:“你老人家再踹,我可真要去告诉旁人你想让君宝睡君玉媳妇儿了啊!”
“你说什么?”
这话,是君良问的。
苏梨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故他一问完,她就跟他说道:“昨晚我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君宝正压在我身上脱我衣服,当时君玉他奶奶就在门外等着,君玉他姑姑母女俩,
应该也是知道情况的,至于在君玉成婚当天还叫你进山去打猎的君玉他爷爷……十有八九也是知道的。”
听她说完,君良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震惊愤怒能够形容的了。
偏房外张氏还扯着嗓子吼了一句,“他君玉身为太监,有媳妇儿也是浪费,让宝儿睡了,替我们家开枝散叶,有什么不对的!”
“够了!”
“……”
君良脾气好,从小就没怎么跟家里人红过脸,以至于张氏突然听到君良那歇斯底里的一声大吼,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
但接着她却听见君良说:“苏梨你把房门打开吧。”
张氏遂把君良的那一声大吼当做是他在吼苏梨,当即神气十足的挑起下巴,准备门一开就让苏梨好看。
不想房门一打开,君良就迎面丢给她一句,“娘你去把村长找来吧,我跟玉儿,还有苏梨,要从这个家里分出去。”
“分、分出去?”
太过意外,张氏都有些结巴了。
她身后的君宝却因房门打开后,有浓郁的肉香从里面飘出来而大力推开张氏,冲里面嚷道:“大哥你们想分出去还不简单,把肉给我,我吃了就去找村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