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上下,无一人敢反对。唯一件事群臣反应最为激烈,那就是百里铭位列东宫之后,开始行监理国政之职,在祁桑上下推行白落英所提的,三代之内不可通婚的禁令。
祁桑历来神秘,族内通婚的规定历经几百年,早就成了族中的铁律,突然要废弃祖制,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遭受冲击阻碍,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其中最为激烈抗拒的,非正统血脉莫属,有些中坚派竟然宁愿断子绝孙,也不愿意违背祖制,声称会无颜面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而部分的旁支一脉反倒成了拥立派,如果皇朝不再以血脉为尊,那么他们这些旁支就有更多机会,打入祁桑权力的核心。原本祁桑国内的血脉之争,如今转变为是否应该改制之争。
留在祁桑半月有余,兰斯国太子早在十日之前,就带兵回了国。南宫墨也让扶泱的军队先行开回扶泱,自己则留在祁桑,与白落英等人一道回去。
眼见祁桑早朝每日吵翻天的情景,白落英不禁嘴角抽搐。
“墨,你看这百里铭当个储君,估计多年都不得安稳了吧?”白落英都有些担忧他的性命会不会有危险了,如果碰到不要命地种族主义
者怎么办?
南宫墨不屑地勾起嘴角一笑:“祁桑朝臣太过顽固,不过,”他转身望向白落英,“莫要小看了百里铭,他以往仁心不过太过重情。人总是会变,他,也没有那么不堪造就!如今只是开始,他身为储君,势力还未建起,自然处处掣肘,待他登基,这祁桑上下,不大换一次心血,怎么可行?”
细细思量南宫墨话语意思,白落英频频点头,是这个道理,百里铭以往总是叫人利用,就是太过重情,但能孤身一人在异国扎根,经营偌大一家青楼妓馆多年,可见百里铭并不是表面那样狠不下心……
见她沉思,南宫墨凑过来伸手,被她狠狠拍开。“唰”一声站起来,边往外走,边道:“我今日还有许多医典没看,你自己寻个去处去逛逛吧,不用等我回来用膳了。”说罢人一走得老远。
南宫墨将双手背在身后,眼神有些无奈。宸玄在一边看的,既想笑,又要拼命忍住。南宫墨冷冷扫过去一眼,宸玄立即面若冰霜。
“人抓住了?”宸玄跪地,挫败道:“属下无能,到如今仍未追踪到那妖人的踪迹。”
南宫墨看向满园欣欣向荣的景色,沉思片刻,缓缓道:
“不能全然怪罪你,那个老匹夫奸狡程度非是常人能敌,此种人物,万不能留下。你继续派人搜查,经历给朕揪出人来,必要时刻格杀勿论!”
“是!”宸玄坚定应诺。
自从白落英被封做了长公主,那在祁桑上下横着走都没关系。要什么会没有?奈何她这人就只有研究医术一个爱好,成天泡在御药房里也就罢了,自从有了特权,那些不对外开放的地方也任由她来去。
那些不对外传承的典籍,也任由她翻阅,即使是颇为隐秘的医术,她若是想御医请教,那些老胡子一把的爷爷们不一样得抖着嗓子教导她。
如此一来,她可算乐开了花!成天钻进书里不出来,甚至到了日夜颠倒的程度。祁桑皇帝见状,顺杆爬地赏赐了她许多药典,甚至允准她带回祁桑!白落英自然是喜笑颜开千恩万谢,跟自己这个便宜老爹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