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铭并不是很赞同:“叔父,叔父胸藏经纬,自然能匡扶皇上治理天下。铭儿自愧不如,自认为做不到那样杀伐果断。如果条件允许,侄儿一定会尽一切努力,不愿意轻易损伤任何一方。惟愿天下大同,万世太平,方如我愿。”说完,百里铭突然感觉呼吸有些不畅,遂前倾身子靠在桌上。
陆侯爷起身踱到窗边,眺望远方缓缓道:“你当真是他的儿子,所说的话竟是一样。当年若不是你父亲执意而为,我也不会被迫放弃他。你要知道,我本意是要扶他上位,如若他在位上,你如今可就是太子之尊!”
百里铭渐渐眼前发黑,他伸出手掌想去抓住陆侯爷,却甚么也抓不到,心里的失望愤恨叫他一阵阵无力。
陆侯爷转身居高临下蔑视他,冷冷道:“奈何你与你父亲,都不是那块材料,太过妇人之仁,终究只会一败涂地!”
“……叔……父……”百里铭最后终于抵不过药性,晕倒在地。陆侯爷慢慢踱到百里铭身前蹲下,刚要扶起他,外头突然有管家来报:“老爷,宫里有贵客来访,正在前头等候呢?”
陆侯爷蹙眉:“谁?”管家应道:“好像是,扶泱的皇帝陛下
……”
立刻站起身来,陆虎也眉头拧成死结。南宫墨来陆侯府做甚么?他与南宫墨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有甚么交集的!
想来想去没有头脑,陆侯爷干脆走到门前拉开门扉,对管家吩咐道:“你派人来,把他送到大师那里去。记得要避人耳目,还有,莫要伤到他了!”
“是,老爷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去吧。”说罢陆侯爷整整衣襟,快步去了前厅。到得地方,就见南宫墨背手而立,正望着壁上的青松野鹤图。陆侯爷拱手迎上去:“哎呀,真是稀客,稀客啊!南宫陛下下临我陆侯府,真是叫我府上蓬荜生辉啊!”
南宫墨转身受了这一礼,笑道:“侯爷多礼了,本皇来了这祁桑许久,竟是一次也未来拜访过陆侯爷。说起来,还是本皇失礼在先。”他贵为一国之君,这样说已经算非常给陆侯爷面子了。
陆侯爷故意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连告罪:“南宫陛下可要折煞老夫了,陛下贵为一国之君,老夫虽是皇亲,却也是无权无势的闲散侯爷罢了。”
南宫墨笑的意味深长:“哪里,侯爷真是过谦了。本皇来这祁桑月余,发现这祁桑上下,唯有陆侯爷
才真是胸藏经纬,一心为国的德高望重之人。晚辈倾慕,遂特意前来拜访,结交一二。”
陆侯爷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摆手大笑:“南宫陛下真是太看得起老夫了,陛下快坐,看老夫这记性,连待客之道都不懂了。”
两人相继坐下之后,陆侯爷问道:“不知南宫陛下今日来访,所为何事呢?”南宫墨放下茶杯,沉吟片刻,道:“陆侯爷,本皇敬您是三朝元老,一代忠臣。贵国血统之争,由来已久。本来与我扶泱我甚干系,但今次却与以往大不相同了。我扶泱的皇后白落英,乃是祁桑公主,身负正统血脉。贵国想要接落英回国本无可厚非,但她现今已是本皇的皇后。对于此事,本皇想要问问陆侯爷,您的意见。”